廉群玉将長安扶起,問道:“小蓮給卿夫人下了蒙汗藥,可卿夫人也逃了?”
長安道:“是,不知怎麼逃的。”
朱懿道:“哪有這樣怪的事。”
廉群玉忙道:“不怪,人逃了,他們必定有他們的法子,隻是咱們沒想到而已。”
朱懿頗感不憤,心想:“我的大仇人哪,便這麼放跑了!”心中甚是惱怒。
廉群玉看問不出什麼頭緒,便讓長安先退下。
長安在這房中如坐針氈,如今離了此地,正是求之不得,連連應是,便趕着出了屋。
朱懿暗懷憂思,正胡想間,忽見廉群玉到了自己身前,她知廉群玉有話交代,自己亦覺不安,便先說道:“師兄,我想回桂庭去瞧瞧柳惜見?”她聽長安說卿柒靜、竺守忠等已逃了,便暗暗擔憂柳惜見會否遁走,偏偏又是自己去安置的柳惜見,若有不是,那難免責,此時便想回去查看桂庭那裡的情形。
廉群玉道:“我要與你說的便是這事,你快去。”
朱懿微一欠身,轉身出了那屋,沒走兩步,便聽廉孤飛道:“走,咱們也去起岩軒看個究竟。”跟着便聽得有附和之聲,朱懿也無暇理會,自個兒徑往桂庭去了。不過半刻鐘,她已到了桂庭之中,一足邁進院門,便喊小花,叫了幾聲無人答應,她心更是驚慌,匆匆去推柳惜見房門,奔到裡屋卧房,卻見柳惜見面朝裡床躺着,朱懿勾了頭去看,床上人是柳惜見不錯,登時心懷一寬,便坐在床沿上輕拍胸脯,輕聲道:“還好沒事。”
過得片刻,朱懿推了推柳惜見,道:“喂,柳姑娘,柳姑娘醒醒!”卻不見柳惜見醒來,隻聞得她的呼吸之聲,朱懿暗暗嘀咕道:“睡的這樣死。”
因想起長安說陳韻曾到起岩軒去過,朱懿便想去問可是真的,看柳惜見還未醒來,也不怕她走了,起身便往房外兩旁的桂樹叢中去,可尋遍了那地,也不見陳韻、韓東林。
朱懿四處不見人,心道:“陳大哥他們難道是被婁天下叫到起岩軒去問話了?”一面想,一面已到得無人樓下,樓中卻無一人。朱懿不喜,但此時沒了别的人使喚,也無法,隻得往起岩軒去。
行到半途,隻見廉群玉、婁天下、白翼三人領着一群人過來,朱懿知又有事了,忙上前道:“這是要去哪兒?”
廉群玉面露急色,道:“師妹,柳惜見在桂庭嗎?”
朱懿道:“在呀。”卻聽得婁天下一聲冷笑,朱懿愠道:“做什麼?哪裡又不如你意了?”
婁天下不言,廉群玉道:“師妹,别說了,你快帶咱們去瞧瞧。”話未說完,他已拉了朱懿往桂庭那邊去。
朱懿道:“又有什麼大事了?”
廉群玉苦笑道:“隻怕被人耍了。”
朱懿大不明白,想了一想,似悟過來,道:“紫金山的派人來救了卿柒靜他們麼?”
廉群玉道:“若是,那也不算丢人了。”
朱懿越發糊塗,道:“你在說些什麼?”
廉群玉道:“見了柳惜見再說。”
朱懿想問明白,回頭瞅了婁天下一眼,隻見他一臉冷峻,又想起适才他那樣冷笑,便賭氣起來,想道:“又不是非要問他。”當下便什麼話也不說,跟着廉群玉等到了桂庭。
朱懿引着廉群玉到了柳惜見休憩的卧房中,指了床上道:“瞧吧,她在呢。”
廉群玉、婁天下相視一眼,婁天下便到了床前,在柳惜見面上不住摩挲,朱懿大覺不妥,斥道:“住手,男女有别你不知嗎!”
話音一落,便見婁天下從“柳惜見”面上揭下一層皮,朱懿一驚,再一細看,原來婁天下從“柳惜見”面上拿下的是張薄薄的人皮面具。她回過神來,轉目瞧回床上,這才看得清楚,原來床上人是小花,卻哪裡是什麼柳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