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見情知司馬甯是要讓王懷岚心服,隻不想會引到自己這裡來,遲疑片刻,說道:“正門闖不進去,從别的門牆進去便是了。”
王懷岚怒道:“你以為咱們想不到,方才咱們也想換别的地方進去,朱家莊那群龜孫子攔得緊緊的,咱們根本脫不得身去别的門牆。”
柳惜見道:“他們攔得緊,咱們難沖得進去,可若是他們松懈了,咱們沖進莊裡便大有指望了。”
王懷岚怔了一怔,瞧着柳惜見并不言語。
柳惜見道:“可方才咱們回退時,朱家莊的人并沒追來,聽說莊裡的主事人一直未現身,他們莊裡興許有咱們不知道的變故。咱們這會兒退了,他們說不準會有懈怠的時候,咱們沖進去便比方才容易。再者,朱家莊已撥了好些人到正門那裡防衛,又有一群人在内圍堵卿大俠諸人,還有些人被派到外頭去了,人手未必真的足,他們這麼大個莊子,這麼長的圍牆,必定不止一兩道門,别的門牆處想來空虛,隻要咱們行得快,不叫朱家莊的人回過神來,攪得他們措手不及,該是容易進莊的。”
王懷岚動念一想,這才明白師娘适才令自己一行退走,是為了叫朱家莊的人懈怠,轉而得時機從别處進莊,心下大愧,忙跪下道:“師娘,弟子愚蠢不堪,差點壞了師娘大計,還請恕罪。”一面說一面伸手扇打兩邊臉頰。
司馬甯怒意稍息,道:“救人要緊,誰要你在這瞎說話,回去找你師父領罰吧。”
王懷岚起身,連聲答應。
戈丹潮已點清了人數,合算來他們有一十九人。司馬甯轉了身去分派人手,柳惜見和竺守忠一旁瞧着,均自暗想:“這位夫人果然有些手段,衆人敬她畏她,看來也并非全是因她老子和丈夫的緣故。”
隻柳惜見被司馬甯另外用來回怼紫金山弟子,生怕紫金山那些人對她不滿,心下隐隐不安。柳惜見正懷思間,司馬甯忽到了她身前,說道:“柳姑娘,你帶十個人,從左邊側門攻入莊,這十人,由你驅遣。”
一衆紫金山弟子都是一驚,不想夫人竟讓個外人來做自己的統率。柳惜見也是一愕,道:“晚輩年輕識淺,隻怕擔不得如此重任,叫我聽令而動那倒是不敢惜力。”
司馬甯微微一笑,道:“少俠何必謙遜,你若無此能,我也不會叫你領這個頭了。”
柳惜見這下不知司馬甯什麼用意,微一沉吟,道:“那恭敬不如從命。”
司馬甯笑了一笑,當即撥了戈丹潮、梁興會、李如春、童四白、李笑等十人給柳惜見。
竺守忠旁觀司馬甯此舉,也是不解其意,何以叫外人來統領自己人,當下又暗暗為柳惜見擔憂,隻怕她帶的那十人人心不服,叫她不好驅使,一面壞了事,一面事後落人責備,想這孩子一路積攢下來的名聲不易,若因此損廢,實在可惜,當下道:“夫人,不如讓在下與柳姑娘一路吧。”他用意也是說,到了柳惜見人隊裡,若無人服她,自己還可出力,總不緻叫柳惜見無人可用。
哪料司馬甯卻道:“竺大俠,隻怕稍後會有強敵來援,你我需聯手方能退敵。還請與我們一路,做個幫手。”
她已說的明白,竺守忠如何能再推卻,便隻好應了。人手分派妥當,衆人再不多耽誤,當即分了兩路,柳惜見領了一路上左邊一帶牆垣,司馬甯帶了一路繞往右邊牆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