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見一路來,覺出挾人為質這一招屢試不爽,方才先得了敖天龍警示,知那老婆婆非同小可,此刻便又拉了顔绯影來威脅。
朱婆婆嘴角一撇,道:“原來是個姑娘家呀,幹嘛穿男人的衣服。”柳惜見适才說話忘了用假聲,倒顯露了女兒身。此時也顧不得别的了,脫險為上,遂回朱婆婆道:“你徒弟可在我手上呢,前輩是讓道放行呢,還是要個死徒弟呢?”
朱婆婆面上不見波瀾,緩緩道:“徒弟可以再收的。”
顔绯影愕然,呆呆瞧了朱婆婆,柳惜見也是微驚,道:“你說什麼?”
朱婆婆冷笑一聲,左手中彈出一物,柳惜見見那物是往自己這面打來,當即拉了顔绯影側避,隻是才讓了開,又一物打到顔绯影胸間,顔绯影身子頹軟,便倒了下去。
衆人都是吃了一驚,朱婆婆“哼”了一聲,左手一微動,又抖出一截綢子來,直抛向柳惜見面門。“唰”一聲飛來,聲音更比方才從右手上打來那一下響得厲害。柳惜見将顔绯影推到不遠處竺瑤玑的懷裡,運内力一手牽了朱婆婆那白綢跳開。
朱婆婆但覺左臂一震,麻痛起來,“咦”的一聲,心道:“這丫頭内力不賴呀。”當下重又細細打量起柳惜見來。隻是手上招式不停,仍舊揮動白綢與柳惜見鬥在一處。竺守忠、竺守義一同擁上,各出攻招,隻想盡早将朱婆婆制住,好謀脫身。
敖天龍聽得房屋前後足音雜沓,又聽門外有人拍打推撞門闆,知朱婆婆手下人正圍來,眼看四處,見東西兩側各有一個破窗,是敵人可入廟的兩處通道,說道:“乘風、破浪兩位賢侄,你們去把兩扇窗子守住,别讓敵人進來。”
乘風、破浪各自答應去了,敖天龍看了看門後那口大鼎,又瞧了瞧正與朱婆婆激鬥的柳惜見,想道:“常莊主果然慧眼。”轉眸間,見竺瑤玑正探顔绯影鼻息,問道:“怎麼樣?是死是活?”
竺瑤玑道:“還有氣,瞧樣子隻是昏過去了。”
敖天龍喃喃道:“昏過去了。”說着,眼轉瞧朱婆婆,片刻後說道:“越來越狡猾了。”才說罷,隻聽西窗邊有兵刃交撞之聲,卻是一敵人想從西窗那裡進來,被竺破浪擋了回去。隻是他被婁天下、朱婆婆的人擄了後,兵刃已失,如今手上擋敵的劍,還是竺瑤玑的。
竺乘風也是沒了兵刃,隻随手撿了廟中的一條長凳拿在手中,備着禦敵。不多刻果有敵人也想從東窗進來,竺乘風抄起長凳砸到他鼻頭上,那人痛叫一聲,退了回去。這以後,便不斷有敵來至兩扇窗邊,隻都被竺家兄弟擋了回去。
熊大夫看外頭有人要打進來,屋裡打得更是厲害,唯恐傷及自身,觀了觀廟中各處,見那藥王塑像後有個高台,正是可以避禍的地方,當即奔去躲在那台後,口中不住念道:“藥王爺爺救救弟子,救救弟子”。
清溪心中也怕,見了熊大夫溜去藥王像後躲着,也跟了去。熊大夫一見他,想起自己家中的孩子,念他可憐,将他攬入懷,道:“孩子,别怕啊,沒事。”口中雖是勸慰人的話,但身子卻簌簌發抖。
清溪得了他抱着,倒是安心不少。廟中柳惜見、竺守忠、竺守義等人兀自與朱婆婆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