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道:“便是這樣呀。”
明千霜思想道:“那這兩人還都算有情有義。”
白鶴道:“後來,師姐才想到假死,還費了半年的功夫配出那假死藥來。兩人有時趁師父不在身邊便商議如何脫身,後來,師姐便讓師兄先逃。她在一個月後會假死,死前指定師父把她葬在一個地方,然後崔師兄再趁夜裡把師姐挖出來帶走,這樣神不知鬼不覺脫身。”
青松道:“那不正是師兄用的法子?”
白鶴道:“是啊,師兄便是說他能夠逃脫,使的都是師姐的法子。”
柳惜見聽了這許久,心下甚是佩服秋雨靈這素未謀面的女子,心中隻歎其命薄,撞在張相手中,若是能與自己同門,那不知又能闖出怎樣一番天地。
白鶴仍在道:“可便又是師兄要逃跑的前一天,師父的那七日絕命散又做錯了,還是沒能成,他想起從前的故居裡有太師父留下的兩本毒經,可是逃跑來西域的時候匆忙,沒帶得來,那時師父想從那毒經裡找法子把七日絕命散做成,因此,便派師姐回中原故居取毒經。師兄師姐逃跑一事便隻得這麼擱下。”
明千霜心道:“世事便是如此,總不能叫人如意。”
白鶴說道:“師姐從西域趕回中原取書,到了師父的故居時,正是七月,遇上雨季。師父故居又是在山上,那天,師姐從山下回去,到了一處山溝時,便下起大雨來,她冒雨行走,過了那山溝,才走出不遠,那山溝便坍塌下來。”
青松道:“那師姐沒傷到吧?”
白鶴道:“沒有,師姐那時已走到前面去了,隻是山溝塌下的聲音把師姐吓住,師姐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趕回師父的故居去。可那一夜,師姐怎樣也睡不着,天快要亮的時候,她才睡了會兒,迷迷糊糊的,便夢見個男子,在那塌了的山溝上叫她的名字,師姐一害怕,從夢裡驚醒,再不敢睡。等到天亮,看外面天又要下雨,師姐找了油紙将師父的兩本毒經包好,便要回來。”
他說到這兒,哀歎不絕,便是不說下去,青松快急死,催道:“後來呢後來呢?”
白鶴這才道:“後來,師姐想起晚上那個夢,不再敢從昨兒回來的路出去,便另走了一條路,可到了半路,到了一處兩山夾着路的峽谷裡,才見路都被石頭堵住了,連帶着許多泥沙,像是昨天被雨水沖下來的。師姐試着翻過去,那些石頭又高又陡又在滑動,她翻到一半便不敢冒險,隻得又回來,走那條昨天來的路。”
白鶴頓了一頓,說道:“師姐一路走過去,到了昨兒塌了的那山溝上,她便繞到另一面沒塌的地方過去,可是,走着走着,便見了一個骷髅頭在路上,正正對着她,把師姐吓了一跳。”
青松暗想,若是自己路上見了那麼一個,也定會被吓一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