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見道:“四五年時光,雖說不長,可咱們過去的這四五年,也做成了許多事,因此,便是四五年,那也多有可為。就是化血散之毒,那也能再設法解治的。”
明千霜道:“難解。”
柳惜見凝思片刻,道:“咱們破人的武功招式,也不隻一種破法呀,這傷病,也不見得單有一種治法,師兄,咱們先穩住你的病勢,再尋别的治法,可好?”
明千霜雖于自己傷病治愈一事仍不寄望,但與她說了這會子話,心境略好,舉碗将那藥喝下。柳惜見放了心,道:“師兄,可要叫胡大哥來陪你說說話。”
明千霜略一思索,隻怕胡興來了見自己這副樣子反叫他擔心,但轉念一想,自己已然如此,又瞞得過誰去,當下點點頭,道:“我一會兒寫信去,讓胡大哥來一趟。”
柳惜見道:“我來寫吧,師兄你好好歇着。”
明千霜微一沉吟,似有話要說,終還是沉默不言。他喝了藥後,到庭院中坐了一陣,見青松師兄弟三人正在藥房中忙亂,走去一問,才知幾人是為了制那“一月長”的解藥,一面為他幾人歡喜,一面想起自身生死未知,心中又是酸楚。
柳惜見将幾封信寄出後,去瞧了張相,問道:“昨兒你說有幾家門派的内功可以化去化血散的毒,是哪幾家?”
張相道:“金門、百日門、伏龍幫。”
柳惜見眉頭微蹙,原來這三個門派,與萬古山莊都是有仇,若是去求這幾派的人相救,那人家必定不肯。她沉思一時,心道:“張相為對付萬古山莊,真是費盡心思,化血散的解藥便已難得,這另一解救法子卻也不易,真是把我門中人往死裡逼呀。”
她問過話後,重行封住張相穴道,這才送了藥去喂敖天龍幾人,見幾人還是不醒,那李文紹兩個仍是癡呆,不知要拖到幾時方好,心中又是發愁,她已想回萬古山莊了。
過得兩日,青松幾人已将解藥制得,每人服了一粒。明千霜心緒不好,卻也願服藥醫治,諸事漸平。柳惜見便每日領着君竹等人抄寫張相那些醫書毒經,也無什麼事,隻後來,青松學了騎馬,每日裡給敖天龍幾人喂過藥後,他便騎了馬出門,日日要至晚間方回。各人問起他去何處,做何事情,他隻是支支吾吾,也不說明白。
到了第三日,衆人一同用晚飯時,柳惜見瞧青松面現憂色,這才想到,問道:“你是尋白鶴去了吧。”說着,又看他鞋上沾了紅土灰塵,又道:“我記得幽冥谷一帶也是紅土,你還回幽冥谷去了,是在城中尋不見白鶴,回谷裡等他麼?”
青松大窘,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柳姑娘。”
柳惜見笑道:“這多大點事,也值得你像做賊一樣瞞着大夥。”
青松大不好意思,笑着撓撓頭。他得了“一月長”的解藥,但不知白鶴是否真的得了解藥,又怕他沒有解藥有個好歹,是以日日去尋,想将自己配得的解藥給他。又因曾從柳、明二人言語中聽出他們對白鶴頗有微詞,便不敢與他二人提起尋白鶴一事,都是暗自尋索。
此時柳惜見揭破此事,青松便問道:“柳姑娘,尋到白鶴後,他能來這兒一起住麼?”
柳惜見想了一想,道:“他得罪了明師兄,你問明師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