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見撐着床沿想了許多事,尋思:“也該寫封信回去向師父禀報了,明師兄的情狀,更要對他說知。”
不一時,君竹、清溪兩人已起身,忙活一陣,君竹已端了洗臉水進來,青松要柳惜見先洗臉。柳惜見卻讓給了他,自個兒回房去拿了新買的盆,上廚房舀了水端回自己房中,這才洗臉梳頭。待得收拾妥當,再上明千霜屋中去時,才進門,便聽清溪從西廂房出來,說道:“柳姐姐,我師父要見你呢。”
柳惜見大喜,轉向西廂房去,進了張相房中,張相道:“給我解藥,我可以給你治明千霜。”
柳惜見心中一塊大石落下,點一點頭,道:“好,但你要敢耍花樣,我把用在敖大俠他們身上的招數都用回你身上。”一面說一面便去給張相解穴。
張相穴道一松,忙伸手抓身上各處,又同柳惜見道:“解藥拿來。”
柳惜見側頭同清溪道:“清溪,你去拿些鹽來。”
清溪不知她要鹽作甚,但仍是去了。張相隻以為那解藥需鹽入藥,也沒多問。清溪拿了鹽來時,柳惜見從自己懷中拿出“銷肌丸”的解藥,放在右手掌心之中,道:“那鹽可緩解痛癢,你先用鹽擦了身上,等你給我明師兄看過病後,我再把解藥給你。”
張相看柳惜見說完話,屈指收回手掌中的粒黃色藥丸,豎指罵道:“柳惜見,你怎這樣的多事!”
柳惜見道:“這解藥你愛要不要吧。”說着,轉身要走。
張相頓足,咬牙道:“好,好,你也是個狠的,風水輪流轉,這一日,遲早到你頭上。”
柳惜見無心與他吵,隻道:“你快些,不然身子發爛别怪我。”說罷,出了房門去。
張相被逼至此,又無可奈何,心情大壞,一把奪過清溪手上鹽罐,把他轟出了出去,用鹽抹了全身,這才出來。
柳惜見在庭中等着,見張相出來,将他領進了明千霜房去。兩人一進室中,便見青松正探手替明千霜把脈,張相見了,“嗤”地冷笑,青松本是背對了他二人,未見得他二人進來,雖聽有足音,卻以為是君竹等人,不想是張相,這時陡然聽見張相冷笑,往日被張相譏嘲責打的感覺忽地湧上,不覺便發抖。
張相道:“就你還給人瞧病呢,怎樣,幾日不見,青松大人醫術精進了。”
青松在他面前不由得自慚形穢,便地下頭去,退到一旁,道:“師……師父。”
張相别頭一扭,道:“别叫我師父,區區張某可當不起你的師父。”口中雖是這樣說,但青松背棄自己的恨意兀自難平,說罷,又斜眼去瞪了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