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見不禁火起,揪下一片香樟葉,正要擲去打那白鶴,卻見白鶴身後那青年勸道:“夠了,他已怕了,快送回去便是。”
白鶴這才住手,道:“青松,你趕緊去瞧瞧裡邊那幾個還在沒在,可别真讓他們吃了。”
那叫青松的快步上了台階,到了門口時,見那倒了的一扇門,道:“怪不得能出來,門都被你們鑿穿了。”說罷他便進了屋去。
白鶴走去破門那裡瞧了一眼,轉來拉起藍衣人的手,看了那血淋淋的手一陣,對那藍衣人道:“你幹的吧。”
藍衣怪人雙肩瑟縮,白鶴一腳踢在他腰上,藍衣怪人一個趔趄,栽下地去。白鶴上來又飛腳踹他,柳惜見一團火起,想将那香樟葉擲出,但此間怪人怪事太多,她還想探個明白,如此行事隻恐露了真真确确的行迹,略一思索,從懷中摸出一枚銅錢,夾在指間發出,正打在白鶴足踝。
白鶴右足踝上一痛,叫了一聲,便弓腰捧足,歪歪斜斜獨腳立着。那枚銅錢撞落在地上,白鶴聽見聲響,放了正痛着那一隻腳,勉強站定身子,撿來那銅錢拿在手中一瞧,又擡頭來看了看四處。
柳惜見這時隻想白鶴發覺有外物落來,那必會引起警醒,自己行事越發難了。正想之際,青松從屋裡出來,道:“還好,裡邊那幾個還睡着,隻是屋子裡的東西被摔得破破爛爛。”
柳惜見看白鶴把自己打去的銅錢捏在掌中,不動聲色回道:“那是沒法兒補救了,咱們挨定師父罵了的。”
青松走到白鶴身旁,道:“還好他們沒跑出去,不然師父隻怕會殺了你我。”
白鶴道:“青松,你把他們兩個送回去,好生看着,我去禀告師父。”
青松應了一聲,便一手牽了起那藍衣人,一手拉了那紅衣人,一同回屋裡去。白鶴飛奔往竹林中去,一會兒便沒了蹤影。
柳惜見大是奇怪,心道:“白鶴怎地沒把自己挨打的事同青松說呢。”微一思量,又想道:“這人怕不是有意詐我現身,他面上不動聲色的去了,躲在暗處,看我一會兒是不是出來查看。”念及此,點了點頭,暗想:“這倒是個有腦子的。”
她生了這揣測,也不下樹來,眼睛便緊盯着竹林那面瞧。隻是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了,也不見白鶴出來,倒是房中青松收拾那些桌椅殘木出來,一籮筐一籮筐倒在房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