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見聽了這話,稍稍安心,暗道:“這來的是人了,那也不用怕了。”
隻聽被叫做胡大哥的那人道:“等天明了有人撞見這些東西必要查問,那時不好應付,這會兒趁黑快走,省得麻煩。”
柳惜見心道:“原來是路過的,隻是……這也不是路呀,他們怎會打這過?”正思之間,又聽有人道:“是是是,胡大哥說的是,咱們都該聽您的。”
那姓胡的又道:“戚老四,你别總是陰陽怪氣的,要說什麼敞開說便是!”
柳惜見聽着,這聲調竟像是要吵起來。
又一人道:“是呀,咱們合心做了這麼件大事,再難得時候都沒吵,這時成了事吵起來,那算什麼,别傷了和氣。”
那陰陽怪氣的戚老四道:“哼,不是我想傷和氣,是有人總瞧我不順眼。”
那适才勸的人說道:“戚四哥想多了,胡大哥也是為了保險,他資曆老道,說的話有道理,咱們也該聽他的。”
戚老四道:“我沒聽麼,我可聽了,這會兒隻差沒把腿走斷了。”
隻聽得有人啐了一口,仍在争口。
那夥人說話聲更近一程,柳惜見看了看門外的兩匹馬,心道:“這兩日道上遇見的便沒個和氣過去的,他們自個兒正便吵着,可别過來了,省得又要動手。”
漸漸聞得足音,柳惜見聽了片刻,忽然起了“铿铿锵锵”的聲響,正是相鬥之聲。柳惜見“咦”的一聲,探頭往外看,隻是天色黑茫茫,也不見什麼,她正要起身去看個究竟,身後明千霜道:“什麼聲音?”
柳惜見回頭道:“像是有人打起來了。”
明千霜手撐着地起來,道:“怎麼天天有事,就沒個清淨。”
柳惜見道:“你在這裡等着,我出去瞧瞧。”說罷,不待明千霜應答,她便出了門去。剛到門外,那兩匹馬似聽見打鬥聲,也長嘶兩聲。忽然,前頭打鬥聲止頓,有人道:“怎麼會有馬叫?”一人答道:“是有人。”言語聽來頗有幾分驚急。
戚老四厲聲道:“怕什麼,等收拾了這姓胡的,拿了東西,再一起去前頭看看便是,敢擋咱們路的,一個不留。”話音一落,打鬥之聲複起。
柳惜見行出沒兩步,又聽那姓胡的道:“嘿嘿,好哇,這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你們看日後還有誰敢……”他話沒說完,便叫了一聲,聽來像是被傷到了。
屋裡明千霜急聲喊道:“柳惜見,那夥人裡有個姓胡的,你幫我救了來。”一面說一面咳嗽。
柳惜見全不明狀況,但明千霜既托她幫着救人,又焉有不救之理,答道:“放心,你歇着便是。”
前頭兵刃交撞聲更緊,柳惜見隻怕有負明千霜囑托,當下展開輕功疾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