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尤的點點頭,又道:“簡繁燈他們說,那時柳惜見用摩冰掌凍住了查琉匪,查琉匪動不得了因此溺水,咱們喬師叔過去救他,可是喬師叔遊過去後再沒出來。查琉匪再水裡撲騰,給他的弟子救了出來,他出來後,咱們喬師叔卻不見了,王宵雲他們找了三天,才在一蘆葦叢裡找見喬師叔屍身的。”
姓林那弟子皺眉道:“這麼說,喬師叔不是柳惜見殺的,倒興許是……是查琉匪殺的了。”
姓尤的點點頭,姓柯的呆愣愣瞧着林、尤二人,柳惜見、明千霜也自在一旁心驚,二人不想,那日走後竟還生出這一事來。
那三個金家弟子靜了許久,姓林的道:“他們回來,隻說柳惜見、明千霜逃了,喬師叔死了,又沒說的明白,又不許咱們宣揚喬師叔的死訊,我還以為,喬師叔也是柳惜見殺的呢。”
姓柯的道:“那怎地還不找查琉匪讨說法去?”
姓尤的道:“我的柯師兄呀,我是瞧着你實在為喬師叔鬧得不休了才與你說這事的,你可給我守緊了口,别說出去。查琉匪什麼人?如今咱們金門什麼情形你沒瞧見麼,趙師伯、古師伯、羅師伯、焦師叔,如今連呂師伯都死了,那些能撐大事的都沒了。”說着,氣悶悶道:“若不是這幾位沒了,為抓一個小小的明千霜,掌門那也不用低聲下氣去求司馬徽啊。”
他一面說一面拿起筷子,道:“如今不比從前了,咱們金門元氣大傷,不敢與朝陽教硬碰,我與你說句實話,那日江山還同江師伯說,他們在膠州時,連找到喬師叔遺體這事,都沒敢對外說,查琉匪不知道,便是咱們在膠州的一些師兄弟也不知道,如今那裡還有人以為沒把喬師叔屍身打撈上來呢。”
姓柯的道:“那這事……這事便隻咱們知道?”
姓尤的道:“因咱們師父還有項師叔和喬師叔是同一個師父,這回,江師伯才讓咱們去運喬師叔遺體。除了咱們師父和咱們幾個,便隻項師叔和他的兩個弟子知道。聽江師伯的意思,喬師叔遺體運到了徽州,也隻是瞞着衆人悄悄埋了。”
姓柯的哽咽道:“那也太窩囊。”
姓林的道:“尤師弟,喬師叔頭上的傷太過明顯,隻要一翻出來,人人都知是查琉匪幹的,因此,江師伯他們索性便裝作沒尋到喬師叔屍首,把查琉匪害人的事遮過去,可是這層意思。”
姓尤的道:“林師兄是個明白人。”
姓林的道:“那也太窩囊,他朝陽教便這麼叫人害怕嗎!”
姓尤的拍了拍他肩膀,道:“師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江師伯那日聽了這事也是咬牙切齒,隻說一時不能奈何得他們,這筆賬隻有日後再算了,并不是說便不理這份血仇了。”
三人說了這些,便不再多言。明千霜正對那三人,見裡頭那姓林的不時用眼睛偷瞧柳惜見,心中不喜。
過一時,用好了飯,柳、明兩人又恐多坐惹那三個金家弟子疑心,便起身上樓,想要回房,到得樓梯轉角處,隻見那姓項的與一人說笑着進來。柳惜見、明千霜瞥了一眼,仍是上樓去,過了片刻,聽新進來那人道:“哎呀柯賢侄、尤賢侄、林賢侄,你們也在。”
柳惜見聽這話音甚為熟悉,一時卻想不起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