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凝兒又道:“師兄你是怎生逃出來的?”
明千霜想起昨夜有人暗中給自己解穴,但與杭凝兒究竟是初識,也不說與她知,隻道:“給我點穴的那金家弟子本事不怎樣,我自己沖破穴道逃出來的。”
杭凝兒心道:“怎會這樣容易?”但也不好多疑,便不再問,一轉念,又道:“那柳師姐呢,她怎會來膠州的?我看昨兒她擒了金起陸,是要救你的,你們很早便彙合了麼?”
明千霜心覺杭凝兒話也太多,但人家平心靜氣來問,不答人話也不好,隻得回道:“你柳師姐,她說她要去桃州辦事,路過膠州,正好聽見我也在,便來瞧瞧我,我便連累她被敵人滿城追着跑了。”
杭凝兒點點頭,道:“桃州,師姐去桃州辦些什麼事呀?”
明千霜道:“這你得去問你師姐了,她也沒同我說要去做什麼。”
清風來,正把火煙吹往明千霜那面,熏着他眼睛,明千霜閉眼,挪了挪地方,又把兩隻兔子翻了面烤,過了片刻,問道:“師妹,我還不知你名字呢,你又是誰的弟子?”
杭凝兒道:“我叫杭凝兒,我師父便是你的安師叔呀。”
明千霜“哦”的一聲,不再說話,杭凝兒瞧了他一眼,道:“咱們太師父隻收了程師伯、莊主還有我師父三個弟子,他們嫡派的師兄弟姐妹少,感情卻好。可是程師伯、莊主和師父再收了咱們這一輩的弟子,人多卻不常走動,情誼還不比師父他們老輩的深呢。”
明千霜聽了“嫡派”二字,眉頭微蹙,問道:“嫡派?那是什麼玩意兒?”
杭凝兒道:“便是掌門門下的一衆弟子呀。”
明千霜擡眸瞧她,道:“我行走江湖,還沒聽說有‘嫡派’這樣說法,你們從哪裡聽來的?”
杭凝兒這才覺多嘴了,不欲再說,用話岔了開去,明千霜看她不續這話頭,也不追問。但想她前面所說的話有訛誤,需得糾正,遂道:“杭師妹,你先才的話裡有不對的地方。”
杭凝兒微微一愕,道:“哪裡不對?”
明千霜道:“咱們太師父不止三個徒弟,莊主有個兄長,也是太師父的徒弟,算上他這位師伯,連上程師伯、莊主、安師叔,太師父是有四個弟子的。”
杭凝兒道:“哎,是,這我也知道呢,隻是那位師伯早逝,到如今也已很久了,我便沒算上他,咱們太師父真是有四個弟子。”他二人說的這已故的師伯,便是常澤的親兄長常韬。
明千霜細細想杭凝兒的話,心中滿不是滋味,不由得便繃緊了臉,杭凝兒看他神色嚴肅,也不敢再與他搭話,當下隻是望着一堆火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