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半個時辰的折磨,腹痛稍止,但渾身力氣如被抽散了一般,手腳提不起力,明千霜面色蒼白倚在石上,也不動彈,恍惚迷離間,便閉目睡去。
不知過去多少時候,明千霜聽得山腳的房舍裡鬧騰起來,他翻身坐起,往下探望,隻見一群金家弟子正說着話進了茅舍中。
明千霜待他們都入了室中,起身活動,一動全身如常,腹痛已好,也複了力氣,當即縱下山,隐在金家弟子聚的那屋外,側耳凝聽。衆人吵嚷一陣,隻聽一人道:“掌門讓咱們回來,那怎麼不見王師兄他們,他們是還沒回來嗎?”
一人又道:“聽說始終留着一撥人尋明千霜,不知是留了哪一路。”
衆人又七嘴八舌嚷了一陣,一人問道:“簡師兄,是掌門讓你來傳話的,那叫咱們回來,是要怎生行事?”他叫的這“簡師兄”,便是簡繁燈。
明千霜聽這弟子問的是要緊事,容色也整肅起來,隻聽被問話那姓簡的弟子道:“掌門說,明千霜雖逃了,好在咱們今早還擒住了一人,也不必慌着尋明千霜,用那人重把明千霜引來便是。若是常澤到了膠州還沒尋到明千霜那也不必慌急,就用咱們今早擒住這人假充明千霜,引常澤上鈎,仍是可行。”
明千霜在外聽得這話,暗道:“他們今早還擒了一人,是柳惜見麼?”思想片刻,又想道:“可方才上各處房裡看了,也不見有什麼人呀。”
正想之間,聽屋裡人道:“咱們掌門足智多謀,沒了明千霜,也能制住常澤。”說着衆人便笑起來。
明千霜隻是想“他們說得是不是柳惜見”。金家弟子說了這幾句相幹些的話,其後便是閑談,又說過年回不了家,又說年後誰誰婚期将至,通通不再說半句與柳惜見與己相幹的話。
明千霜聽了半日,金家衆人散了,他才回到原先藏身的石後,暗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