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千霜不解她何意,遂問道:“怪你什麼?”
柳惜見微一遲疑,還是說道:“我幫白姑娘,你不怪我嗎?”
明千霜思想片刻,道:“大嫂都告訴我了,你說的是,那是我與白珍的恩怨,又不是你與白珍的,你尊自己心意便是。”
柳惜見雙目含光,道:“倒是我把你瞧得小心眼了。”
明千霜笑道:“你以為我小心眼?”
柳惜見“嗯”地應了一聲,明千霜坐在床上道:“我确實夠小心眼的,你想的也不錯。”
柳惜見忽擡眸瞧他,明千霜目光與她相接,不禁臉上微紅,房中燈光幽暗,柳惜見卻瞧不大真切他面上變化,隻是想起他的怪病,又問道:“師兄,你的病到底怎麼回事?”
明千霜道:“沒事。”
柳惜見看他不說,當下也不再問。
明千霜一直都聽她用男子聲調說話,忽想起昨夜在八面山喊話引走追敵那人,問道:“昨天,我被困在八面山,有個人隔山喊了兩句,把金家人和朝陽教的都引走了,那人是你嗎?”
柳惜見點點頭,道:“是我呀。”
明千霜看她扮做男子時舉止神态确看不出異樣,但更驚歎她仿拟男人的說話聲音竟也是如此之像,笑道:“你這易容變聲的功夫,是同誰學的,莊主似乎不會這兩門奇技吧。”
柳惜見道:“是我爹爹教的。”
明千霜看她說“我爹爹”時,語氣神色間盡是自豪敬佩,想她與父親感情定是親厚,稍一推想,又推及她父親定是十分疼愛她的,心中不由得大是羨慕,漸漸地又是感到一陣落寞。
柳惜見看他神色郁郁,不知他又哪裡不順意,問道:“你怎麼了?”
明千霜擡起頭來,正待說話,卻忽聽得屋外腳步聲起,聽聲顯不止一人,立時向柳惜見看去。柳惜見卻也聞得了異聲,到床腳拿了自己長劍和明千霜那把薄劍。
二人對望一眼,柳惜見便把明千霜佩劍交于他。
那夥人來得好快,隻這片刻的功夫,有幾人便縱上了他二人所在屋子的屋頂,而前後左右仍有步聲響動,柳、明二人又互望一眼,均想:“這倒是全來了。”
不多時,便聽屋外有人喊道:“明千霜,這裡已被我們圍住了,你還不想出來嗎?”這聲音,卻是王宵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