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漢道:“你好好回我話。”
柳惜見思想片刻,說道:“我師父是萬古山莊莊主,我師弟是‘揍閻王’宮師叔的弟子。”
蔡老漢笑道:“哈哈,原來是他們兩個。”又道:“是啊,也隻有常澤才有本事調教出你這樣的弟子來了。”蔡老漢舒了口氣,再道:“這麼說,大家夥還算是朋友了。”
柳、楚二人看他時嚴惡時溫良,俱都摸不着頭腦。
蔡老漢“哈哈”笑了兩聲,伸手去解了楚雲岫穴道,拱手道:“兩位小友,可真是對不住了,先前不明你們身份,還道你們存心不善,這才有了不恭不敬之事,二位可莫要怪罪老夫喲。”說着,便向楚雲岫作了一揖,又向柳惜見作揖,滿口賠不是。
楚雲岫見他如此,便靜立了不動,向柳惜見瞧去。柳惜見卻想:“你既是我師父的朋友,又早知道了咱們是萬古山莊的人,為何方才下手半分情不留,還要變卦,把咱們引到這破地方來,早早說出來不就是了嗎?”她心内雖如此作想,口中卻還是驚奇問道:“前輩,難道你竟是我師父的朋友?”
蔡老漢道:“是啊。”他語氣中也盡是透露出欣喜,片刻後,又問道:“唉,小姑娘,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我瞧瞧我們雲深是要叫你姐姐還是妹妹。”
柳惜見提着蔡雲深上前兩步,道:“我姓柳名玉,今年二十一歲。”
蔡老漢道:“雲深十八歲,那她該叫你姐姐。”
楚雲岫一旁聽柳惜見未告知蔡老漢她的真名姓,心中警惕起來,他被擒時,劍掉在蔡家的院裡,如今沒了兵刃,便暗暗提着右掌防備。
柳惜見問道:“晚輩也還不知前輩尊名,也好等回了莊,同師父陳明,我在道上,遇到他的一位朋友。”
蔡老漢笑道:“老夫蔡頌謙,柳賢侄若不嫌棄,可叫我一聲蔡伯伯。”柳惜見當即叫道:“蔡伯伯。”
蔡頌謙又“哈哈哈”笑了幾聲,道:“呃,柳賢侄,不如把你雲深妹妹放了吧。”
柳惜見忙拍了自己腦袋一下,道:“你看我,真是蠢笨失禮。”一面說一面替蔡雲深解穴,又一疊聲道:“可對不住了,雲深妹妹。”
蔡頌謙擡頭看了看天,道:“這邊亮堂些,咱們到這邊說話吧,我也想聽聽你師父近來怎樣。”蔡雲深已小跑了過去,柳惜見隻想将楚雲岫帶回,這會兒不知蔡頌謙的打算,但隻要得近楚雲岫一分,便多得一分護他之力,當即道:“好。”她拔足走了兩步,忽覺腳下一軟塌,竟似踩到了什麼稀稀綿綿之物,微覺奇怪,但一陣糞臭緊随而來,柳惜見腦中“嗡”的一下,想起白日裡楊大嬸說的一句話“那山裡常會有熊呢”,她雖不敢斷定那便是熊糞,但是禽獸的糞便無疑,當下心中一緊,将幾枚銅錢扣在左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