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見面露難色,過了片刻,才道:“我也知穆大俠和郎大俠是男子漢大丈夫,言出必行。隻是我這心願也太難成,我自個兒費了兩年也不能成事,說了,隻怕也是徒讓你們奔勞。”
姓穆的皺了皺眉,覺出哪裡不對,正想便這麼蒙混過去,郎王壽卻說道:“诶,于我來說,是越難越好,你說吧,是什麼事,我定會幫你達成。”
那紅衣女子道:“這家夥最喜歡顯擺,愛用難事證明自己有本事,柳姑娘你有什麼難事說了吧。他呀,隻怕不吃飯也要去做呢。”
姓穆的暗吞了口氣,看了看郎王壽,又看了看那紅衣女子,郎王壽沒見姓穆那人的神情,說道:“是啊,柳姑娘,你心願到底是什麼?”
柳惜見思量片刻,道:“我一直想抓一個人去交給我師父。”
郎王壽道:“是誰?”
柳惜見道:“那人是金化機。”
楚雲岫恍然大悟,心内對柳惜見更加佩服,當下也盼着郎王壽和那姓穆的趕緊答應下來,眼睛不住向他們兩人看去。
郎王壽道:“你的心願,是抓那個叫金化機的人交給你師父?”
柳惜見點點頭。
姓穆的暗道:“被耍了。”一面想一面便去拉郎王壽,郎王壽說了句:“大哥等會兒。”便上前兩步,道:“這不過是抓個人,怎麼就難了?”
柳惜見低眸一笑,道:“郎大俠你去江湖上打聽打聽便知道了。那西華寺裡的金化機,是個什麼人?”
郎王壽道:“什麼人哪?”
柳惜見搖頭不語,郎王壽等了一會兒,看柳惜見遲遲不言語,便看向楚雲岫,楚雲岫見他瞟來,也搖搖頭。
一旁的光頭最是性急,問道:“金化機是什麼人哪,怎麼難抓了?”
柳惜見道:“便是因太難,我自己也碰了一鼻子灰,才覺你們也成不了事的。”
那光頭道:“胡說。”
姓穆的道:“姑娘既這麼說,那不如換個心願。”姓穆的知柳惜見設計引誘自己一行為她辦事,心中難平,亦不想多惹麻煩,便順勢想要推卻。
楚雲岫見狀,說道:“是啊師姐,這麼件難事,放到你頭上都是為難,何況他們呢?”
那光頭道:“哎,你這小子,什麼叫何況我們,你是說我們不如這丫頭了是不是?”
楚雲岫道:“你們确是不如我師姐。”
那光頭氣得無言,拍了拍胸脯,道:“我還真不信,郎公子,你要去抓那個金化機的時候,叫上我,我倒要看看那有什麼難。”
素清此時也看出了柳惜見用意,同樣不想多添事端,便輕輕咳了兩聲,道:“闵老生,這沒咱們說話的份兒。”
楚雲岫暗道:“原來這多事的光頭叫闵老生。”
闵老生性子魯莽急躁,哪裡悟得出玄機,聽了素清話,隻道:“人家瞧不起扶疏四傑,瞧不起咱們,你還畏畏縮縮呢。”
素清橫了闵老生一眼,郎王壽此時也明白過來,但心與素清等人全不相同,含笑看了柳惜見片刻,道:“柳姑娘好心要給咱們完成心願,我們方才也已答應了若是你輸了便完成你懸心之事,柳姑娘,不管這事多難,郎某必定幫你成事。”說着,轉回身去,道:“穆大哥,你說是不是?”
姓穆那人勉強笑道:“是。”
楚雲岫嘟囔道:“你們說的話,能不能信啊。”
郎王壽轉過身來,問道:“柳姑娘,你師父是誰?”
柳惜見道:“我師父是萬古山莊莊主。”
莫霄竟吃了一驚,問道:“你師父是常澤?”
柳惜見道:“是。”
莫霄竟又道:“那你是你師父第幾個弟子?”
柳惜見微覺奇怪,仍答道:“我是師父最小的弟子。”
莫霄竟幹笑兩下,便不再言語。
郎王壽看瞧楚雲岫,道:“這位楚兄弟似乎不信我的話,反正柳姑娘也立了誓言,那在下也立個誓。”說罷,便豎掌起誓,道:“我郎王壽定會将金化機擒去萬古山莊交于常莊主,如有違誓,叫我斷子絕孫,折頸而死。”他話音一落,便向柳惜見看去,隻見柳惜見眉間籠着輕愁,似隐憂似怪奇,便問道:“姑娘還有什麼煩心事?”
柳惜見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