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嗔怪道:“你怎都不先與我說一聲,害我急了半日。”
柳惜見笑道:“你别見怪,我是瞧白姑娘你斯斯文文,說句謊話臉也會紅,恐被玉塵瞧出破綻,便未先同你言明。”
白珍道:“這無關礙,隻要你沒事,那便最好。”
柳惜見道:“說正事,我方才都聽見你和玉塵說了,半個時辰後回去彙合。”
白珍道:“是,我是這麼同她說的。”
柳惜見道:“我想,那玉塵若是另有圖謀,該還有别的幫手。”
白珍道:“她是小鄭國的人,要說幫手,隻能是小鄭國那些人了。”
柳惜見道:“不錯,咱們若是不見了,她總會回去和她的幫手們禀報商議的,隻要咱們跟着她,便能探知她們到底是什麼用心。”
白珍道:“嗯,這我明白了,柳姑娘。”
柳惜見又道:“不過白姑娘,小鄭國這次來的都是好手,去他們那兒探聽消息若非輕功上佳難以成事,我想我一人去為好。我記得來路上有個村,我先把你帶到那村裡找戶人家安置了,再回來盯着玉塵。你和玉塵約好半個時辰後彙合,如今我還有功夫送你到那村裡的。”
白珍知柳惜見憂慮的不錯,當即答應。當下,柳惜見便施展輕功帶了白珍出那林子,兩人到了大路上,便一路沿着來過的路行去。在大路上疾行半盞茶的功夫,柳惜見忽聽前路有馬蹄聲響,聽來竟有十餘騎這麼多。耳聽馬蹄聲由遠及近,柳惜見忙帶了白珍竄入道旁的長草中,道:“前面來了不少人,先别說話。”
白珍點頭不語,伏低了身掩在長草之後,心跳變得又急又快。過不多時,果見一群馬壓地飛來,攪起的黃塵續了一路。人馬愈行愈近,白珍瞧了一陣,忽抓緊柳惜見手。柳惜見向她看去,隻見她欲言又止,拍了拍她手,待得那些人過去,白珍道:“柳姑娘,方才過去的那夥人裡,在最前頭的那人,便是你中毒那日要殺你的張副将。”
柳惜見微吃了一驚,白珍又道:“我那日明明瞧見玉塵姑娘殺了他的。”
柳惜見道:“這回能斷定玉塵姑娘騙咱們了。”
白珍道:“是啊,我真的太蠢。”
柳惜見道:“這不怪你,别人要騙咱們自然是想了千萬種法子,防不勝防的。”柳惜見說罷,又道:“跟着他們去看看。”說着,抱起白珍,兩人又返回林子那邊去,一路遠遠跟在張副将他們身後。
眼見衆人到了早先自己三人駐馬飲水的河畔,忽地停下。柳惜見緩緩挨近,隐在一株樹上,隻聽有人道:“這真是殿下的馬,我見過的。”那張副将道:“這有三匹馬,該是殿下和那兩個丫頭的。”
柳惜見和白珍看衆人圍着的是玉塵的坐騎,均想:“殿下,莫非這玉塵還是什麼皇親貴戚?”
靜了片刻,張副将道:“可怎隻有馬,不見殿下人呢。”
人衆中不知是誰,道:“難道殿下遇有不測。”
張副将厲聲喝道:“住口!”
再無人敢說話。張副将下令道:“董誠志,艾中,你們兩個帶人,到左近去尋尋殿下,要是遇上姓柳和姓白那兩個丫頭,便避開。”說着,指了指右手邊的林子,道:“咱們到那邊等你們,你們要是見到殿下無恙,還和那兩個丫頭一塊的話,就回來到那邊去尋咱們。”他吩咐完,當即便有幾個人往林子左邊去。那張副将帶了餘人退進右邊河岸的林中。
柳惜見和白珍等了多時,日頭已漸漸西偏。柳惜見正等得不耐煩時,終于見張副将派去的幾人擁着玉塵回到河畔。一人飛奔去右邊林中,玉塵道:“等等,我親自去見他吧,一會姓白的要回來,見着你們便不好了。”
柳、白二人相視一眼,又回過頭去,見玉塵已同了張副将那些手下去往右邊林中。柳惜見帶了白珍暗暗跟随在諸人身後,待到了張副将處,見衆人齊整如一,向玉塵下拜。
玉塵淡淡道:“起來吧。”
柳惜見聽玉塵語氣與這幾日所聞的大不相同,威嚴冷漠,她眉頭微聳,靜待後文。
張副将道:“殿下怎會在此?又如何隻有殿下一人?”
玉塵将手負在身後,道:“姓柳的被金家抓了,姓白的找她尚未回來。”張副将道:“殿下無恙,這是小鄭國之幸。”
玉塵道:“你們這麼多人,是要上哪去?”
張副将道:“禀三公主,大青山傳訊來,有個朝廷大官闖進山裡,要盜咱們布防圖,如今尚未拿住,主上要咱們回去料理呢。”
玉塵道:“什麼?”柳、白二人見不着她神色,但那語聲聽來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