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見笑道:“那也不是,說句實話,若是要金家去尋,我也怕你們暗做手腳,要譚家兄妹陷害于我呢。”
金化機氣得豎眼,鄒無晉扶了他肩膀,上前來同柳惜見道:“那依柳姑娘意思是要怎樣?”
廳上有人道:“是啊,總要給個說法吧。”
柳惜見道:“這話從何說起,我與金二公子失蹤一事并無什麼幹系,給不了什麼說法,如今想的隻是證自己清白。”言畢,朝四方座上的賓客各作了一揖,這才說道:“今日衆位既是來做見證,眼下我所說的法子還和諸位證人相關。”
衆賓有的已料到柳惜見要說什麼,心中隻是暗暗衡量。
柳惜見同鄒無晉、呂山、姜河清三人道:“三位前輩,你們憑兩支梅花針便懷疑我害得金二公子失蹤,這梅花針我是如何得來,方才已同你們解釋過了,隻是諸位看來不信。這會卻要我去請譚家兄妹來對證,我這頭個嫌疑人去請,隻怕讓人懷疑我與他們串通,到時譚家兄妹說的話又不能讓金家的師兄們信服。鄒前輩,公平起見,我看不如再勞動這廳上的諸位證人,咱們兩家請幾個德高望重的俠士,去向譚家兄妹問明,他們是否曾在金公子手上得過梅花針?又是否曾在洛水鎮紅石村的荒宅裡遇見個萬古山莊的弟子,和這弟子打過一架?如此由第三方公證人辦事說話,可不是讓咱們都放心。”
石溫道:“柳賢侄說的不錯,如今你們兩家各執一詞,又牽扯到譚家兄妹,咱們這些做證人的也不知孰是孰非,倒是要把譚家兄妹也請來才好下定論。”
公羊伐道:“石大俠說的有理,承蒙金掌門和呂大俠幾位瞧得起,今日請了我公羊伐來作證人,這做便要做到底,若這事後面還需幫忙之處,你們盡管開口便是。”
鄒無晉回頭看向呂山與姜河清,呂山想了一陣,沖鄒無晉搖搖頭。鄒無晉深吸一口氣,說道:“罷了,如此太過勞苦衆位同道朋友了,柳姑娘既說這梅花針是從譚家兄妹那裡得來的,咱們着手另查便是。隻是來日若查明真相,此事還與你柳惜見相幹的話,那咱們也絕不會饒恕了你。”
柳惜見朗聲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們自去核查便是。”
呂山道:“好!”
石溫道:“今兒這事,便可暫時了了吧。”
姜河清道:“柳姑娘和咱們金師侄的事可暫先擱下,不過嘛還有一事,要衆人幫尋個公道。”
班炳煌眉頭一皺,道:“姜前輩說的事,莫非還是和咱們萬古山莊相幹?”
姜河清道:“不錯。”他一面說一面用眼橫掃廳上,不多時道:“不過咱們要找的人不在這廳上,煩衆位賢侄去将他請來。”
柳惜見道:“不知姜前輩要找的是誰?”
姜河清道:“明千霜!”
柳惜見心下生疑,問道:“我明師兄哪裡又得罪可貴派?”她記得自明千霜回莊後,并未與金家有過什麼大鬥,片刻後想起或是在救自己時又殺了金家的什麼要緊人,正驚疑間,金元極從座上站起,朝柳惜見緩步而來,口中道:“明少俠殺了我的二弟子關無鸠。無鸠又是廣源镖局關無奇關英雄的堂弟,他是家中獨子,現未娶妻,他一死,他家便絕了後,他父親要我為他讨個公道。無鸠是我的弟子,被人所殺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姜河清道:“百日門與金家本是同根同源,如今他們的弟子在明千霜手上遭了難,咱們掌門聞得消息,也想助百日門一助,以告慰金家先人。”衆人聽得這話,均知金家和百日門已摒除前嫌,結為同盟了。
姜河清道:“不知明千霜明少俠如今可在莊中?”
柳惜見看來者不善,此事又未曾聽明千霜提起,便道:“我也不知明師兄在不在,不過他若是在莊裡,聽到莊上這麼大動靜,該會來廳上的。如今已過了這樣長時候,還不見他來,也不知是不是出去了。”
關無奇上前來說道:“勞姑娘派人去找一找,我嬸母因無鸠堂弟之死已哭瞎了眼睛,我叔父亦因喪子心痛卧病在床,幾番托我給無鸠讨回公道。”
柳惜見經他幾人這麼一說,記起當日在遂州時,追拿馮心雪讨要珍珠的人裡頭有個姓關的,便問道:“這位遭難的關爺,可是曾因索讨黑珍珠追拿過蜀州馮嵘大俠的千金馮心雪?”
金元極道:“不錯,無鸠便是為了向馮心雪讨要黑珍珠,才被明千霜所殺。”
柳惜見想要問個明白,金元極又道:“柳姑娘且先派人去把明少俠找來,咱們再說清吧,畢竟這事是和明少俠相關。”
柳惜見尋思片刻,随意派了幾人去尋明千霜,自己仍留在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