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炳煌聞言大急,上前便要辯說,柳惜見伸手攔住,說道:“這也不妨,當時咱們為了保命,還抓了貴派的一位師兄,欲在情急之時以他做要挾。”說到這,金家人衆中便有人罵道:“狗雜毛,你還有臉說!”
班炳煌怒道:“這位師兄,如今咱們說的是另外的事,昔日的舊怨便先放一放,你們是為金化成金二公子的下落而來,如今事關金二公子,這麼一直出言阻斷,難道是說不想知道金二公子的下落嗎。”他所說其實隻為防金家人插口,好讓柳惜見陳說,其言語也不見得合事理。但這關頭上也顧不得了,先給那出聲阻攔的弟子扣個用心不良的大帽子,好讓其他人不敢再出惡言。
鄒無晉朝身後的弟子擺擺手,同柳惜見道:“你接着說。”
柳惜見道:“這位師兄叫江前輩師叔,不過咱們問他名字他沒說,他曾幫江前輩喂過止痛的藥丸,那時江前輩是清醒的,鄒前輩、呂前輩你們若是疑心我所說有假,便去問江前輩,那晚與他同在廢宅中的弟子是誰,找到那弟子再問我是否曾出去與人打鬥過。當時那位師兄隻是被點了穴道,并未昏迷,該是聽得到動靜的。”
鄒無晉倒無不信,趙賢安等護送白水銀珠前去陵城時,金起陸得知譚鑫玉與譚霏玉從西域來到中原,便命他與羅松雲追查譚家兄妹行蹤,誰知譚家兄妹竟是去往洛水鎮,正巧趙賢安他們也改道到了洛水鎮,幾方人這才遇上。而後來金起陸趕來洛水鎮,譚霏玉更是趁夜深之時潛入金起陸寓所報仇,原本譚霏玉不是金起陸對手,眼看便要擒住她時,譚鑫玉趕來相救。這譚鑫玉武功便高出譚霏玉,不僅救走了譚霏玉,還重傷金起陸。金家掌門人受傷,他們一行人這才不得不退離洛水鎮,帶金起陸回徽州養傷。算算時日,與柳惜見所說時段相合。
而虞輕塵的劍法封世多年,他們也都是近年來追蹤譚家兄妹與這兄妹三人過招才得見。此前并未聽說萬古山莊與虞輕塵有什麼交集,便是從前山莊中先人有見過虞輕塵劍招、傳教給弟子當做增長見識的,最多也隻是幾招幾式,可柳惜見方才接連使出五十多招,太過全備細緻。除非是柳惜見親眼見過有人使虞輕塵門下的劍招,記憶得來,不然她絕不能知道如此多的招式。因此,柳惜見說她見過譚鑫玉兄妹,鄒無晉、呂山、姜河清倒是信了。
不過這于鄒無晉等人來說并不是好事,他們早知金化成在安州失蹤那段時日柳惜見也在安州,自知道柳惜見身上有金化成的梅花針後,便推測柳惜見已害了金化成。有了梅花針做證據,便上門來問罪,來個數仇并報。如今柳惜見卻有了新證,推算來亦是合理。倒讓他們自疑原先推測有誤。這麼氣勢洶洶而來,還勞動衆多江湖朋友,最後若鬧個烏龍,不單惹人笑話,連本門血仇也報不了了。
鄒無晉、呂山、姜河清三人一同想到此處,正在想後策。
班炳煌便道:“這麼說,這梅花針其實是譚鑫玉他們的,而非是金二公子的了。”
金化機急忙道:“不可能,這梅花針便是我二弟的。”說着,指了柳惜見手中的針道:“此針形式特别,是我二弟親自設計的,針尖端的梅花隐隐顯出綠色,乃是綠蕊。旁人的梅花針,沒他用的别緻。”
柳惜見看過那針多次,知尖端确是綠蕊梅花不錯,但在人前怕露出破綻,還是拿起那針再瞧了瞧,說道:“不錯,我前些時候沒仔細瞧,這梅蕊真是帶點青綠色。”
竺守骁道:“這麼說,這梅花針真是金二公子的了。”
金化機道:“錯不了。”
公羊伐道:“柳小朋友說,這針是從譚鑫玉兄妹那裡得來的,不知譚家兄妹又是怎樣從金二公子那裡拿來的這針?”
陶辰說道:“聽說金二公子是一個多月前在安州沒的蹤迹,是不是?”
鄒無晉道:“不錯。”
陶辰道:“一個多月前,我和我師父、明師弟、袁師妹還有柳師妹幾個路過安州。正巧那時貴派帶了一些弟子也到安州,要是咱們聽到的消息不錯,金二公子便在其中。後因一點小誤會,家師曾和貴派弟子動手,後來才知貴派擒住了個叫徐珠的女子,這女子便是譚鑫玉之妻。可又聽說徐珠沒過幾時便被救走了,不知是不是譚鑫玉他們救的。若是譚鑫玉兄妹救徐珠時和金二公子交過手,而二公子發出梅花針對敵,這梅花針便有可能被譚鑫玉他們收去了。金二公子又是在安州沒的蹤迹,金家與譚家有宿怨,那時徐珠在你們手上,要說譚鑫玉他們為救徐珠和金公子交手,那也是極有可能的。”
鄒無晉等人所慮便是陶辰說的這番言語,幾人也怕金化成的梅花針是在譚鑫玉等人救徐珠時被他們拿去的,那柳惜見嫌疑便洗脫了,當下金家三個領頭人不由得凝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