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信心中一顫,道:“你什麼意思?”
柳惜見提起手中短劍,寸寸逼進刁信心頭,道:“田大俠是我義父,三年前你潛入他居室,用這把劍刺入他心髒,這些你便都忘了麼?”
刁信道:“胡說,胡說,我沒有!”
柳惜見道:“我沒胡說!我明明看見殺我義父的人用的就是這把劍,這輩子我也忘不了。”說着劍尖抵住刁信心口。
刁信呼道:“這劍不是我的!”
柳惜見手中頓了一頓,心中卻是暗喜,口中道:“又要狡辯,不是你的怎會在你身上?”
刁信道:“真不是我的,我連田大俠都沒聽說過……”
柳惜見踢了他一腳,道:“大膽,你是說我義父籍籍無名麼!”
刁信心中暗罵:“蠢貨!”不過他此刻被柳惜見轄制,不敢在臉上露出一毫不敬神色,口上道:“不敢,不敢,少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我孤陋寡聞,故此沒聽聞過田大俠大名,少俠莫要誤會。”
柳惜見道:“好,你這樣想還算你有自知之明。”
刁信道:“少俠可是沒見過殺田大俠之人的正面?”
柳惜見道:“殺我義父的人蒙着面,我雖沒見過他面,可見過他手上的短劍,便是你腰上的這把!”
刁信喘了口氣,道:“看吧,少俠并沒見過殺田大俠兇手的真面,怪不得會把我認作兇手。”
柳惜見拍了拍刁信臉頰,道:“你小子不老實,你當時蒙着面殺我義父,自然知道我見不着你正面,不然你适才何以知道我沒見過兇手正面呢,還親口問出來,便是想借此逃脫嫌疑。”
刁信暗歎:“這人怕真不是個傻子。”口上道:“少俠多心了,我并非殺你義父的兇手,我是瞧你誤把我當做兇手,可我真不是兇手,便想你若是識得兇手真面目,便不能有此誤會,這才猜測少俠應當沒見過兇手的面。”
柳惜見道:“可殺我義父的短劍在你身上,我不找你找誰?”
刁信道:“我說了那劍不是我的。”
柳惜見道:“不是你的怎會在你身上?哦,莫不是你偷來的!”
刁信翻了個白眼,蓦地裡似是想到什麼事,道:“沒錯,便是我偷來的。”
柳惜見看他神情有僞,知他所言不實,道:“那你從什麼人那裡偷來的?”
刁信道:“我也不認得這劍的主人是誰,隻是喜歡這劍便偷了,天底下有哪個小賊偷人東西還要問人姓名的。”
柳惜見思想片刻,道:“那這劍的主人長什麼樣子?”
刁信道:“二十來歲年紀,右邊臉上有顆小指頭大的黑痣,臉生得倒白。”
柳惜見點點頭,道:“是不是生得很難看。”
刁信道:“沒錯沒錯,就是長得很難看。”
柳惜見道:“這麼難看,定是兇手不錯了,我義父說過的,心随面目,長得難看的一定不會是好人。”
刁信暗暗好笑,道:“哎呀,少俠說的可太是了。”
柳惜見道:“可我不知你說的是真是假,要是你說了假話,我豈不是白白放過了仇人。”
刁信心中一慌,道:“絕不假,絕不敢有假,這劍真是我偷來的。”
柳惜見叉腰望天,想了一陣,道:“算了,甯錯殺,不放過,何況,隻要我拿了這把劍,回去還會有誰不信我。”
刁信心中一寒,道:“你這人好沒道理!”
柳惜見道:“哎,你怎知道我的名字?”
刁信眉頭微皺,道:“你說什麼?”
柳惜見道:“我姓梅名道離,師兄弟們便給我取了‘沒道理’這麼個外号。”
刁信心道:“定是人家瞧你傻,這麼取名笑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