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修仙大佬,也沒見過這場面。
“啪,啪,啪。”
易景煥鼓起掌來。
“精彩,太精彩了。”
黑發青年态度散漫,并沒有像衆人想象的那樣,露出恐懼或不服的神情。
他繞過醉漢,在一屋男男女女的注視下,緩步走向沙發邊跪着的青年。
伸手拍了拍對方肩膀,易景煥命令:“你又不是太監,站起來,說說怎麼回事。”
青年看着領導們的臉色,沒敢動。
易景煥一手用力,強行把人拉了起來。
“你敢無視我?!”
中年老男人怒了,破防了,開始發酒瘋。大聲叫嚷着讓主管、經理等人把易景煥打出去。
前台女生連忙攔:“等一下,這位先生是公司的……”
她話說一半,就被剛剛走過來的女經理一把推出門。
另一個男主管斥責:“沒眼色的東西,這兒沒有你說話的份,趕緊滾!”
被推出門的前台:“……”
她眼睜睜看着房門在自己面前合上,露出一個有口難言的複雜表情。
那位是公司老闆啊!
這叫什麼?找死誰都攔不住嗎?
大門合上,這個密閉無窗的房間仿佛自成世界。
門外光鮮亮麗,門内堆砌着蟑螂橫行。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這一切光明正大地發生于一個公司的會議室中?
簡直荒謬。
肥碩男人狂妄獰笑,指揮四五個人把易景煥和青年團團圍住。
“你……你快走。”
青年臉上一片絕望之色,顫抖着對易景煥說:“一會兒我攔着他們,你快跑,出去了報警就我!”
“報警?”
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中年男肆意大笑:“警察算個屁!在宸輝我就是王法!”
他話音未落,整個人突然倒飛出去,重重砸在沙發上!
易景煥收起腳,蔑視他:“我讓你說話了嗎?”
全場都傻了,看着幾乎沒動過的易景煥,難以置信。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黑發被中年男帶起的風吹起,又飄散落下。屋裡的吸頂燈不知為何,忽然接觸不良地閃了閃。
明明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一股極強的壓迫感卻從這個戴口罩的神秘青年身上溢散而出,令在場所有人不由得心神一顫,不敢輕舉妄動。
原本跪着的青年同樣如此,他下意識聽從了易景煥的話,老實回答:“那個胖子是公司創作部總監,負責藝人的培養、演出等活動的策劃與執行,權利極大,簡直是一手遮天。”
“但他人品極差,經常利用職權,強迫藝人們……”
後面的話,他說不下去了。
但想想剛才屋内景象,傻子都知道怎麼回事。
“他為了和别的公司促成合作,還會把藝人送給那群人玩弄。”
青年啜泣起來,一手不怕死地牽起易景煥衣擺,苦苦哀求:“先生,您救救我吧,我是被朋友騙來的。”
“我能演戲能唱歌,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您帶我離開宸輝娛樂……”
随着青年的哭訴,房間裡無處不在的威壓愈發強烈。
仿佛有一柄無形的利刃,高懸于衆人頭頂。
如果不是身處法治社會,他們簡直要懷疑,自己要被殺死了!
“總經理幹什麼吃的?這麼大的事都不管,他死了嗎?”
易景煥再次緩緩開口。
不過這句話,他并沒有期望能得到回複。
也不需要就是了。
還能是什麼原因?當然是總經理故意縱容。
原主這個發小,可真不是個東西啊。交情都交到他家祖墳裡去了。
易景煥扯下口罩,露出一張俊美的、戴着鋒利張揚笑容的臉。
如果不是壓迫感仍舊存在,恐怕所有人都會認為,他心情很好。
在場已經有人認出了他,震驚地瞪大眼睛。
隻見青年雙手一攤,環視衆人:“不裝了,我是你們真正的老闆,宸輝娛樂的董事長。”
衆人:“……”
-
阮鴻羲匆匆趕回宸輝娛樂時,整個公司安靜得過分。
前台一臉無可奈何中透着興奮的吃瓜表情,正低頭噼裡啪啦打字。
發現總經理回來,連忙收起手機,起身問好。
“易老闆正在會議室中等您。”
“我知道了。”
阮鴻羲丢下一句,匆匆向着公司最大的會議室走去。
推門,便看見一屋子男男女女列于兩側,正襟危站着,長桌盡頭的主位上,是唯一坐着的黑發青年。
易景煥吊兒郎當翹着腿,一手奶茶一手電腦,正翻看着公司财報和近期重大活動資料。
見阮鴻羲進來,招招手讓其他人出去。
然後指着身旁的位置:“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