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順手扔了一件外套給路時年,淡聲:“穿好,要拍下一場了。”
路時年:“……”
看着顧尋後背完美的身材線條,在衣服下隐約可見的寬腰窄臀,他實在忍不住内心不斷os,不是顧哥!你這場景怎麼還真有點事後的那個味兒了……隻差一根煙。
還好,顧尋不抽煙,也讨厭煙味,據說綠茶顧十分有潔癖。
真是好習慣。
路時年在心裡默默給情敵加了個大分。
“你還不起來?”
冷冷的聲音傳來,顧尋已經穿好了衣服,眸子一片深幽不見底的潭水,和方才的灼熱完全不一樣,瞬間感覺到了一絲讓人看不明白的疏離冷意。
路時年被那冰寒的眸子驚得打了個噴嚏。
顧尋往日的眼神,都是永遠溫和帶着禮貌的儒雅,而現在這清冷得仿佛冰雪,這人……難道綠茶顧他、他、他有傳說中的讀心術,看出剛才自己腦子裡不堪的東西了?
這也太羞恥了!
路時年吓得連忙爬起來,将衣服穿得整整齊齊,又一絲不苟地梳理好頭發,生怕惹顧尋不高興,也怕一旦出了這個門,會被秦恭和許青看出來什麼不雅之舉,回頭在星瀾公司便要兩面受敵,簡直遭人加農大炮夾擊炮轟。
原本這位大影帝夾在他們兩人中間的穩定大三角,已經是個無敵豪華版三明治了,他可不想再去加一層——
況且他一定是食物鍊最底端的那個。
演完了這一場艱難的船戲清場戲,導演樂呵呵地一打開門,果不其然秦恭立馬就沖了進來,環視一周,看到顧尋,又看到路時年穿好了衣服。
顧尋已經在一旁坐在躺椅裡,正看導演監控器裡的畫面,和導演交頭接耳說着些什麼細節,神情認真得一如既往老幹部,似乎剛才那場戲和自己無關,也壓根就沒帶在意看路時年的想法和感受。
而路時年也低着頭,一副可憐楚楚犯了錯的模樣。
秦恭舒了一口氣,心裡猜測估計是路時年演戲太生疏,剛被導演和顧尋訓過,莫名地心情好了起來。
看樣子,這兩人演過親密戲後,依舊不熟。
秦恭心穩了下來,他的東西依舊是他的,沒人能搶走,就算是顧尋,就算是路時年,誰都不行。
等一下,秦恭突然有些眼神迷惘,方才自己想法是怎麼回事?他到底是怕誰被搶了?
看到路時年悻悻朝着自己走來,幹巴巴地打了個招呼:“秦總……”
“嗯。被罵了?”
秦恭的聲音并無關切。
路時年搖搖頭,遠遠瞥見許青也走了過來,往顧尋那邊去了。
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有那麼一絲的落寞。
路時年的腳不聽使喚地往前走着,就連秦恭在耳邊說了什麼也全然沒有聽進去。整個人和失了魂一般,往攝影棚外邊的方向走去了。
怎麼回事呢,全世界的人都愛顧尋,站在這裡的幾個人誰不是圍繞着顧尋打轉轉。
他隻是一個無人在意的十八線罷了。
路時年歎了口氣,想去攝影棚外邊透透氣。
許青方才在另外一個片場剛結束自己的戲份,早早便等候着顧尋。聽聞這邊結束了,迫不及待就追着顧尋來套近乎。
顧尋一經過,許青連忙跟上前去,又遞過來水,說顧哥辛苦了,關心地問顧哥這場戲難度如何,自己真的很高興能和顧哥同台,找他請教下一場和他的對手戲的情感該如何接住,希望下一部他主演的戲自己能參演他的搭檔,這是他入圈以來最大的心願。
顧尋微笑着,十分耐心地給許青解答,一如既往儒雅溫柔的聲音,讓人親切萬分:“你很棒,很有悟性,也足夠努力。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順其自然演就可以了。過于緊張反而發揮不出真正的水平。”
在路時年經過的時候,聲音頓了一下,視線不自覺地跟着他離開。
“那個…不好意思,許青啊,有什麼問題下次再說吧。”
顧尋很少見地打斷了後輩的搭話,十分親切溫和笑着拍了拍許青的肩膀,“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路時年剛走出攝影棚,背後的人突然将他猛然拉入角落。
對方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陰鸷的眼神依舊沒有半分溫柔,伸出手捏着他的下巴,逼着他和自己直視。
“你和顧尋演床戲的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