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恭喜歡顧尋那是衆所周知的事,所以路時年注定要挫敗而歸,許青在心中暗自高興,然而他也對秦恭所鐘情的那位影帝顧尋感到十分好奇。
他開始搜集顧尋的資料。
他看到了顧尋在荒野拍攝的保護自然的紀錄片,看到他一人在冰島看極光,在非洲慰問兒童,在戰火連天的國家拍攝和平紀錄片……
他甚至還通過一些手段了解到了顧尋背後的家庭,顧尋的家庭背景使他既畏懼又震驚,這更讓他無比驚歎敬佩,也讓他本身幕強的性格更為之而瘋狂。
到底是怎麼樣一個自信從容的人,才能做到以一己之力抵抗全家族的反對,去追尋自己所熱愛的事業?還成為自己的領域的王者,這一切都讓他着迷。
看了太多的顧尋的影像資料,雖然從未見過本尊,但無形之中,從前那個隻追尋着路時年腳步,隻為攀比而升的許青潛移默化之間,居然脫胎換骨變成了另一個人。
他在那時才真正感覺到,他找到了自己。
他想見顧尋,想以最優秀的青年演員的身份,站在領獎台上和他的偶像打一聲招呼,聽他拍着自己的肩膀,說一聲,“很棒。”
然而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仰望中,那份崇拜之情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隐秘而禁锢地瘋狂生長,醞釀成了令他自己都心驚的傾慕,無人知曉的傾慕,唯獨屬于他自己的傾慕。
而如今,卻被另一個人知曉了,還是他最厭惡的人,這讓許青感到十分憤怒,那種隐私被鄙夷的人所窺探的厭棄。
許青死死地盯着路時年的臉,那張清隽的臉上并沒有任何鄙夷,然而他總覺得路時年一定會嘲笑他的吧,嘲笑他不自量力地去攀顧尋,就像他鄙夷路時年去攀秦恭一樣。
這個想法讓許青感到惡心,他皺着眉頭,冰冷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路時年,我跟你不一樣!你自己拼命想爬上秦恭的床,還讓人甩了,丢臉丢到家了。現在的你不配和我說話!”
許青的表情變得有幾分猙獰,低氣壓将原本就清冷的臉襯托得更加冰冷,路時年不禁打了寒戰。
他定神看了一眼路時年,想起前一日和顧尋喝酒時,偶像對自己的贊賞和鼓勵,心中蓦然升起一片自信。
如果顧尋看到他來試鏡,看到他的表演,一定會選他的。
想到昨日和顧尋坐在一起喝酒的情形,許青向來清冷的臉上浮現淡淡紅暈,他看着路時年的神情越發鄙夷,不免帶着幾分不屑,胸有成竹地冷聲哼道,“你就不要觊觎這個角色了,這個角色非我莫屬。”
路時年看着許青轉身就進了試鏡室。
路時年啞然地呆立在原地,這人什麼毛病,這麼容易炸毛……
試鏡比想象的要順利得多。
雖然沒有購買技能卡,但不知為何,路時年恍然間似乎就知道該如何做,輕輕松松地完成了那一場戲。
路時年覺得十分不可思議,難道他天生就是這塊料?
還是說昨晚因為喝酒多了,夢中拿顧尋練習的那會兒功夫,一下子演技蹭蹭蹭地上去了好幾個維?
聽說劇組會在他們這招兩三個演員,鐵定男二是歸許青所有了,但以他的表現來看,他覺得撈個男三男四的,打個醬油應該不成問題。
反正不管是啥角色,隻要能露個臉就行,路時年心裡美滋滋地想着,并非他又多自戀,他打開手機用相機自拍模式左看右看,原主這張臉是真的沒法說,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而且最漂亮的就是那一雙時刻清澈如蒙上一層薄薄水霧的眼睛,讓人看一眼都移不開的那種光彩。
原主這張臉生的是他見猶憐,卻讓秦恭這個小氣鬼給雪藏了這麼些年,實在是太浪費了。
路時年心中又開始為他感到不值得,他相信憑着原主這個模樣,隻需要露露臉,别說什麼大的本子,至少接一些商業通告是沒什麼問題的。
畢竟有顧尋本人的關注度和影響力在那。
八千萬粉絲業務能力不是蓋的,每部電影都是每一幀拿着放大鏡在分析。
他絲毫不擔心自己不會被人所注意到。
然而當時的路時年卻未曾想到,後來正是由于業務偵查的業務能力如此高的影帝粉絲,将他整個人都推上了輿論高峰。
試鏡完後的當晚,他正拿着小号下場在cp超話裡手撕自己的黑粉。
剛大戰了八百回合,冷不丁秦恭的電話撥了過來——
“明天早點來公司,有份合同要你簽一下。”
“什麼合同?”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低沉的聲音通過手機傳入耳膜:
“顧尋主演的一部純愛電影《欲毒》,公司争取到了一個男二号。”
路時年心中警鈴大響,他隻打算要個打醬油的男n号,秦恭居然告訴他要讓他去演暧昧戲份最多的男二?
沒記錯的話有好幾場重頭船戲,這秦恭能讓他去演?
顧尋不是他的白月光嗎?自己不是秦恭的地下替身情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