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愛佳聽了這話,尴尬扯出了點笑,不敢看孟謹禮的表情。
她擅自買熱搜的事被查出來了,公司把她從許雯手下轉出來了,資源被分了,經紀人也沒定,不服輸,她自己出來應了這局,沒想到…
“砰!”酒杯底和桌面相碰,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孟謹禮挑了挑眉:“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悅和出來的人,一個個都成了樂子。”
冷磁的音色,難辨的喜怒,桌上人所能看見的,隻是杯中酒慢慢蕩着。
錢總表情滞了滞,輕咳一聲,臉上立馬換着憨厚的笑容:“孟總,我們的意思不是……”
從鼻息間溢出了一聲輕笑。
鏡片後,孟謹禮狹長的鳳眸蘊着清淺笑意,不疾不徐打斷了他後面的話:“你幫我出氣,我是不是還要好好謝謝你?”
包廂内噤了聲。
不等他們的反應,他自顧自拿着手機站起身,随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接通電話,出去一趟。”
走了幾步後,他又側身補充:“一會兒回。”
男人背影冷淡,連外套都沒有接就徑直離開了包廂。
蔣總回了神,用埋怨的眼神瞪了眼一唱一和的幾個人:“你們會不會說話?謹禮的身份,需要和女明星計較?”
“收起小心思,真以為人和你們一樣呢?”
——
口紅掉了也懶得塗,葉明宜隻是對着鏡子補了一下粉底,讓自己保持比平時黑兩個度的狀态。
事實上,她巴不得越醜越好。
手機震動,是南南的回信。
南南:【那邊有消息了,應該沒問題。】
MY:【辛苦了。】
對完消息,她緩了口氣,把手機重新放回到了口袋。
若是一回去,這些人能因為顧及孟謹禮把她攆走,就再好不過了。
畢竟她和悅和鬧得不愉快的事,圈裡圈外都不算秘密。
逗留太久不好,葉明宜輕歎了聲氣,不太情願地走出了洗手間。
才走幾步,蓦地,手腕牢牢鉗制住了。
一股難以掙脫的力量,強制性地将她拖拽到了走廊與露台交接的死角。
電光火石間,她隻能對上一雙覆着薄怒,冷意沉沉的黑眸。
後背和牆撞到了一塊兒,雄性侵略性的氣息無孔不入,張狂地以身高和力氣優勢,将她輕松壓制。
位置再隐蔽也是公共場合。
她皺着眉頭想跑。
胳膊剛擡起一點,就好像被人預判了動作,一條腿蠻狠地卡進了她的雙腿中間,空着的手腕也被捉住了。
青筋虬起的大掌緊緊抓着她兩隻手腕,把它們按到了頭頂上。她如一隻待宰的羔羊,毫無還手之力地被抵在了牆上。
呼吸起伏間,挨得極近的身體會互相觸碰,暧昧地摩擦。
男人一點點向着她逼近,手指鉗着她的下颌,指腹狠狠碾過了她的臉頰。
心理作用,才補上的粉底液不知是不是被擦拭掉了。
或者,殘留着粘膩的觸感。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熱氣悉數噴灑在了她的臉頰,粗重的呼吸聲隐忍着欲發的怒氣。
葉明宜壓着聲,不适地蹙眉:“放開。”
孟謹禮嘴角動了動。
這種倔強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天真又不讨喜。
什麼也沒說,他的手卻粗暴地貼住了純色的毛衣内搭,沿攀着。
清明的眸底,毫無欲色,動作也談不上溫柔。
“孟謹禮!”葉明宜掙紮着想動,锢在手上的力氣卻變得愈重了。
衣料摩挲間,裝在外套裡閃着微弱信号的錄音筆掉到了地上。
“你真的以為,裡面的人不懂你的小心思嗎?外貌、年齡都是附加條件,想侵/犯你的人,你就是從頭裹到尾,他們也能把你扒了。”
手上的動作停下了,男人怒意依舊未消,微涼的嗓音和熾熱目光毫不留情地把她釘死在了牆上。
他俯在她的耳畔,每個字,每個音都飽含着嘲諷,膨脹了隐忍不發的怒火。
“一隻錄音筆能有什麼用?震懾别人還是安慰自己?你是想真發生了什麼事後,再帶着這不知道能不能成為證據的筆到法院上訴?”
他氣,氣她自投羅網,不自量力;氣包廂裡的人,口無遮攔,燈紅酒綠。
更氣自己,明知道可以放任不管,狠了心要給她教訓,結果還是趕來了替她解圍,甚至控制不住失态。
有一瞬間,從心底騰起了毀滅欲,想要摧毀自己,摧毀她,摧毀那個包廂裡的每一個人。
觸碰到微微泛紅的眼眶後,孟謹禮怔了幾秒,蹙起了眉心,嘴角輕扯,松了力氣:“如果是裡面的人這樣對你,你會義正言辭說放開,再直呼其名嗎?”
“明宜,你還說你沒有恃寵而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