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人會覺得萩原研二的顧慮完全多餘,不就是換個衣服而己,朝日奈真由又不會因此少塊肉,這有什麼好糾結的?
但有些事情哪能說得這麼輕巧。
如果這事是發生在他和女友身上,那他也不用顧慮這麼多,成年人的情況大家懂的都懂。
可現在情況卻是他跟剛剛成年(重音)的女孩子換了身體,他們的交集僅限于睡着後在夢中的交談,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倆的情況約等于交情一般的網友(劃重點)……若是他什麼顧慮都沒有就上手,那他得馬上滾去重修道德課,并且要對自己發出嚴厲譴責,深刻反思自己怎麼會變成這種人。
萩原研二沒有辦法屏蔽掉身體活動時的某些感知,但這是不可抗力,和主動伸手去碰的意思是完全不一樣的,畢竟除了換衣服,他還有一夜安睡後的小解問題要解決……這兩個加起來可是把人家女孩子看光光的嚴肅問題。
——跟男性比起來,女性在這些問題上總是吃虧許多,更别提他還大對方那麼多,萩原研二怎麼可能不在意這個問題?
但讓他不穿也不可能,因為今天的天氣是穿不了遮擋性好的厚衣服的,一穿就會被人疑惑是不是腦子有坑,而朝日奈真由的身材又不允許她不穿bra出門,哪怕她接下來的安排隻是帶繼妹熟悉家裡,他也不可能讓人家女孩子真空啊?
她又不是沒發育的小學生,更何況她的家人都是男性,他在假扮對方的時候肯定要将她回來後的處境考慮進去,因而不穿這個選項是能直接排除的。
綜上所述,留給他的選項依舊隻有一條。
萩原研二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剛好朝日奈真由書桌上就有不少信紙可以借用,在确定自己要做的事,他也不再遲疑,從中拿出一張後就開始寫道歉信。
也不知道上次怎麼回事,朝日奈真由沒能知道‘他是真人’這一消息,但這次她肯定能反應過來——就算再怎麼真實,夢和現實還是有着本質的不一樣,他不覺得經過上次她還會這麼遲鈍——在知道這不可置信的真相後、她的第一反應肯定是跟她的哥哥們彙報,畢竟紙片人成真還跟自己互換了身體這種大事,不和家長講,難不成她還要瞞着?
萬一發生了什麼,這個責任誰擔得起啊!
可她一坦白,萩原研二的處境就會變得十分困難,一來他身為男性卻占用了别人妹妹的身體,是個正常人都沒辦法輕易接受這事,二來他在這裡是紙片人,突然成真總有種世界馬上要毀滅了的驚悚感……他用腳趾頭想想也能猜測出這次結束後如果還有下一次穿越的話,自己會碰到怎樣的對待。
——這樣想想,小真由的世界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确挺可怕的。
回憶起半小時自己在網絡上看到的視頻,萩原研二是真的覺得世界觀被刷新,看看那些好事者發到網上的消息吧,什麼終結了異能戰争的世界的七名超越者,什麼遠東的英雄,什麼滅亡人類的「十大災厄」,這都是些什麼啊?
這樣一對比,他的那個世界都顯得如此的和……咳,好吧,某種意義上來說不管哪個世界,這些組織對普通人來說都是一樣的危險,半斤八兩的世界就誰也别說誰了。
不過俗話說得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他考慮再多也沒用,要不要坦白那是朝日奈真由的事,最好的可能就是她會看在自己是她偶像的份上幫着隐瞞,但這個可能性真的挺小的。
可以的話,萩原研二自然想和朝日奈真由打好關系的,因此現在的他暫時選擇假裝是她本人,自己則是在道歉信裡将情況一一寫明,希望能通過坦白來争取一個寬大處理。
他的道歉信是這樣的:開頭他就為自己僞裝成她的事道歉,同時也解釋了由于她昨夜過量飲水導緻起來後他不得不小解的事,接着便是對自己使用她身體時的解釋,緊随其後的是一個意見征求,就是如果相同的事還會發生第三四五次的話,他希望自己能在她親人的監控下獲得繼續看漫畫的可能。
飛快将信寫好,萩原研二還檢查了兩次,确定自己的措辭沒有問題,這才将之疊好塞進信封,為防止被其他人搶先看到,他在思考過後選擇将信放在了枕頭裡朝上的那面,這樣的話隻要她躺下就會有所察覺。
等他做完這事,時間已經過去了約十來分鐘,再拖下去可能男孩會來催促,萩原研二便閉着眼睛換起衣服。
等他收拾好自己出門時,就注意到朝日奈真由的房門旁邊多了一個名牌,他習慣性的便往左邊的看了下,同側的三間門口有着一樣的名牌,大概率是他們為了新家人特地貼的。
就在他想着‘如果上次就有這名牌那就方便了’的時候,與她相隔一個屋子、名牌上寫有‘昴’字的房門被打開,裡面走出來一個短發男人,對方看到他,還愣了一下:“早上好,真由。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