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妹妹到家的第一晚,注定了是朝日奈真由永遠都不會忘的一天。
前面五男椿被松鼠朱利一爪子抓到臉蛋上,日向繪麻對此緊張不已,不住的為朱利的失禮道歉,就差九十度鞠躬彎腰了,想着緩和下氣氛的朝日奈真由嘴上說着“不要在意這個,誰讓椿哥突然對女孩子動手動腳的,他活該”,一邊特自然的伸手挽住了後者的:“我們去沙發上坐着聊吧?我給你介紹下家裡人。”
雖然她對那隻疑似會說話的松鼠很是在意,但現在大家都在,可不是說這些事的好時機,因此她隻得暫時将好奇心壓下,先給新妹妹留個好印象再說。
“不好了!梓,真由有了新人就開始嫌棄我們這些舊人了!”
作為當事人的椿在同胞兄弟确定自己的傷口沒什麼大礙後就将之利落的抛在腦後,聽到真由這麼說,他試圖将腦袋埋在兄弟肩上假哭:“哥哥我好傷心~~~”
“零分,椿哥你哭得太假了。”
朝日奈真由毫不留情吐槽道:“我建議椿哥你先去進修下演技。擦了半天眼睛,你連個眼淚都沒有,必須差評!”
緊随其後的是她六哥梓,他推推眼鏡:“我倒是有帶眼藥水。椿,需要我借給你嗎?”
被弟妹連着戳刀的椿露出了‘你們怎麼能這麼無情地對我’的震驚表情:“梓?!”
圍觀的日向繪麻被逗笑,發出了“噗嗤”的笑聲。
見狀,朝日奈真由稍松口氣,朝着六哥偷偷比了個大拇指後,仗着自己比繪麻高的她給了繪麻一個摸摸頭,她心裡的小人在開心的蹦哒‘我終于也是有妹妹的人了!’的時候,面上卻是裝得特别好:“這個表情就好多啦,繪麻你笑起來超可愛……嗯?”
她的話都沒說完,就中途止住了。
在想是不是自己感覺有誤,轉念一想覺得還是再确認下比較好的朝日奈真由在說了句“繪麻,我失禮一下”後,都沒等當事人回應,她就将手貼在了繪麻的額上,随後她就對着望着她們這邊的大哥喊道:“雅臣哥,你快過來看一下,繪麻她好像發燒了?”
在一旁用慈愛的表情看着兩個妹妹貼貼的朝日奈雅臣聽到這話,一下就站了起來,身為兒科醫生的他在檢查過後,肯定了繪麻有些發熱這一事實。
于是,某些人期待許久的‘新妹妹到家後的第一頓歡迎晚宴’就這樣被迫中止。
朝日奈右京扭頭去廚房煮粥,作為病患的日向繪麻則是被朝日奈真由帶着往她的房間走去,其他人倒是想幫忙,不過他們被真由的一句“繪麻回房間也是躺着休息,你們去好像也幫不上什麼忙啊?”給堵了回來。
因為繪麻現在還能自己行走,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樣子,朱利便以為她還好,下意識就念叨了兩句:“所以我都說了,行李什麼的找搬家公司就好。小千你非要自己理……你看,把自己累生病了吧?真是的,你這性子真讓人操心!”
“…………”
一隻松鼠在那邊說對兩腳獸操碎了心什麼的,這個畫面有點奇怪,又有些好笑。
不知道松鼠的話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裝做若無其事的朝日奈真由表情有點扭曲,但日向繪麻此時因為身體不舒服沒有注意到這點,朱利則是注意力一直在繪麻身上,完全沒有看在一旁的她。
早先在學校時,日向繪麻隻是覺得自己今天好像有點疲憊,她原以為那是自己昨夜收拾東西沒睡好造成的,誰知道原來是自己生病了,此前沒察覺時還好,現在的話可能是病毒來得有點兇,她感覺身上有點發冷,腦袋還有點暈,偏偏朱利還在她肩上碎碎念,在她聽來居然有些類似催眠曲。
但沒等她開口,帶她回房間的朝日奈真由就毫不猶豫的伸手,抓住了他戴着的蝴蝶結,然後将之拎起來晃了晃。
身體突然懸空的朱利:“???”
“這孩子真的很活潑呢。”
言不由衷的發表着感想,朝日奈真由總感覺自己在它的豆豆眼裡看到了震驚,惡趣味發作的她話都沒說完,就被出電梯裡差點摔倒的日向繪麻給吓一跳:“它一直都這麼鬧騰嗎……繪麻!?”
依托靈活的身手,朱利躲過了被丢到地上的命運,再次回到繪麻肩上的他緊張不已:“小千、小千?你還好嗎?!”
大概是病毒的攻勢正式開始,日向繪麻已經有些迷糊了:“我還好……”
“好什麼好?來,我扶你起來。”
說是扶,倒不說朝日奈真由直接是攬着日向繪麻的腰将之帶起來的,她本來就比日向繪麻高,這樣也不會很吃力,值得慶幸的是後者的屋子就在走廊入口,代勞的她沒兩分鐘就将繼妹給塞進了被窩:“你先躺一會,雅臣哥應該很快就會送熱水和藥過來。”
“謝謝你,真由桑。”
“不用客氣的,以後我們就是家人了。”
“……嗯。”
看着好像有些害羞的将半張臉埋在被子裡的日向繪麻,朝日奈真由隻感覺後者真可愛,聽着她朱利擔心的“小千你現在很難受嗎”的疑問,她忍不住思考為什麼朱利要叫繪麻‘小千’這個問題,她猜測這可能是家人間的昵稱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