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笑眯眯,伸手将紫羅蘭别在了維奧拉的耳後,“向你道歉,小小姐。”
維奧拉伸手摸了摸這朵小花,微微睜大眼睛。
好奇怪。
這個黑泥精好奇怪。
她的眼睛無比清亮,就像一捧月光,覆滿了夜晚。
太宰治下意識想站直了身體,避開這道目光,卻被維奧拉一把抓住了他的繃帶……啊不,手——他的手一直到手心都纏滿了繃帶。某種程度,繃帶才是他的本體呢。
速度很快。
太宰治的力氣也完全不是維奧拉的對手。
維奧拉解開了他手上的繃帶。
蒼白的整隻手露了出來,太宰治不由瑟縮一下指尖,
下一秒,他的指尖就觸到一塊硬硬的東西——那是一塊硬糖。
維奧拉在他手心塞進了一塊糖。
小姑娘有點别扭的松開他,“扯平了。”
他扯她呆毛,她扯他繃帶。
他送她小花,她送她糖果。
——平了。
太宰治的眼神有些呆愣。
真是孩子氣的算法。
維奧拉悄悄打量太宰一眼,又抓緊了織田作的衣擺,暗自給自己打氣。
“……我叫愛。”
“什麼?”太宰下意識看過去。
維奧拉松開織田作,她小心又斟酌的往前了一小步,“我叫愛,你叫什麼?”
“初次見面,”她很有禮貌的行了一禮,“很高興認識你。”
太宰治:“…………”
太宰治沒有回答,反而上身微微後仰,雙手插進了衣兜,一個不明顯的表示抗拒的姿勢。
不過在短暫的愣神後,他又重新将兩手撐在膝蓋上,彎腰,噗嗤一聲笑出來。
彎着眼睛,有一種少年似的促狹,“嘛,愛醬……”他相當不見外,“叫我太宰叔叔就是了~”
“欸?!”
維奧拉一呆。
“因為我是織田作的朋友,和他是一個輩分,所以你該叫我叔叔嘛!”
“什麼——”
織田作之助本是欣慰極了。
宛如看見大孩和二孩的第一次和平握手。
真好啊。
但現在也不得不打斷兩個孩子的友好交流,他試圖解釋什麼:“事實上,小愛應該叫我哥哥,所以叫太宰……”
雖然他留有胡茬、看上去很老成,但他今年真的隻有二十二歲,怎麼算也隻是哥哥輩!
太宰笑嘻嘻:“要叫我叔叔哦,愛醬!叫我太宰治叔叔!”
維奧拉:“才不要!”
太宰:“叫叔叔!”
維奧拉:“不要!”
織田作之助完全被人無視了呢。
織田作困惑的想着,就算他是父親、叔叔的輩分,那也不該叫太宰叔叔啊。
太宰還是個孩子呢。
是的,在他眼裡,現在和維奧拉吵吵鬧鬧的太宰充其量就比維奧拉太一點點。
“叫叔叔!”
“都說了不要!”
“難道愛醬沒有把織田作當成長輩?”
“織田作當然是!你又不是。”
“愛醬~”
維奧拉好生氣,她氣鼓鼓的在心裡罵這個要占她便宜的家夥是黑泥精。
她連說了三次黑泥精這三個字,又覺得特别不妥。
就算隻是在心裡,她也不該罵人的。
她深深吸了口氣,扭頭抱住了織田作的手,“織田作,我們快走啦!”
織田作還在糾結輩分問題,不過仍是穩穩的接住了小姑娘,他溫情的rua了把她的呆毛,“去哪兒?”
太宰治眼睛發亮的,躍躍欲試,他也好想再rua一把愛醬的呆毛。
但是,他摸着手腕,無比遺憾的暫時放棄了這個念頭。
愛醬蹭了蹭織田作的手心,“去警察局,我還約好了愛麗絲呢。”
織田作啊了一聲,想起了還在警察局的上上司這件事。
“這個……”
他有些猶豫。
太宰治聽見熟悉的名字,插嘴進來,“愛麗絲?是哪個愛麗絲?”
他問:“是跟在一個白大褂頹廢變态大叔身邊的愛麗絲嗎?”
維奧拉頓時扭過臉,“你認識?”
太宰治意味深長的微笑着,“豈止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