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聲音堅定極了：“六扇聖光羽翼，拔出光輝之劍！”

“那如果他還未徹底堕入深淵呢？你要拯救他嗎？維奧拉殿下。”

“他在求救嗎？”

“誰知道呢……殿下，這時候您隻要微笑就好了。”

*

維奧拉就像給自己打氣一般的握拳。

她可以。

維奧拉揚起嘴角，朝太宰治露出了笑臉。

雙眼彎彎，唇角上揚，内至外的散發出來溫柔和包容。

這是一個像春風吹綠春天，新日照亮天空的，那種明亮的純潔的笑容，是一定能讓人覺得被振奮、感覺到幸福和溫暖的笑容。

太宰治：“……”

太宰治：“…………”

太宰治被白羽毛糊了一臉。

維奧拉一直笑得嘴角都有點僵了，才又期待的看太宰治。

卻見黑泥精——

“小小姐為什麼要對我這麼笑嘛，我才不像森先生，十二歲以下的幼女對我無用哦……”太宰治回過神來，下意識勾起唇角語氣輕佻，明明在笑，眼睛卻甚至還要更黯淡一些，宛如被封住的枯井，被冰凍的荒池，無限黑暗悄悄湧動。

維奧拉呆滞：“！！！”

……沒、沒有用！

完全沒有用！

這團黑泥甚至更黑了！

翻湧的、行走的黑泥！

仿佛容納了整個世界的惡意，就這麼糊了維奧拉滿臉。

天使的笑容隻是個被動技能，它不能帶來光，隻能喚醒光。

那笑容中包含的真心祝福和溫暖能喚醒人心中最柔軟、最向往的記憶。

失意者重燃熱情，迷茫者重獲動力，絕望者重亮希望，痛苦者備受撫慰。

這也是為什麼無論男女老少、異能力者還是普通人都會被她的笑容閃到，覺得被笑容治愈了，一下子又充滿了幹勁。

治愈他們的不是維奧拉的笑，而是他們自己的回憶。

回憶越有力量，維奧拉的笑容效力也就越強。

但這個黑漆漆心裡沒有希望，也沒有光。

他的記憶一片虛無。

會管用就奇怪了。

維奧拉意識到這一點，重新抱住貓咪老師。

隻有毛茸茸能帶給她一些溫暖，能驅散面前的靈魂散發出的空洞和冷意。

太宰治彎着腰低頭看她，離她特别近。

維奧拉默默往後退了一大步。

太宰治腳步輕快的又追上一步，邊追邊吐黑泥：“嘛，小小姐，你年紀小所以不知道。死亡是一件令人向往的事，畢竟完全沒有或者的意義呢。隻要是認為不想失去的東西就一定會失去，擁有去追求價值的東西無論是什麼，在得到的瞬間注定要失去。值得延長這沉悶生命去拼命追尋的東西，是不存在的……”

維奧拉再退。

太宰治再貼。

維奧拉的小短腿走不過太宰治。

她停下來，定定看太宰。

太宰露出可愛又甜蜜的笑臉。

太宰是長得挺帥的啦，但是——

維奧拉：“…………”

維奧拉：！！！

太宰：？？？

維奧拉實在控制不住，再次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一大團黑漆漆朝她吐黑泥！

真、真的受不了！

甚至因此，天使血脈的覺醒程度飛快的往上竄了一截。

【天使，純度上升——20%】

維奧拉終于是沒能克制住自己的生理沖動，她的身形抖了抖。

數片潔白的羽毛悠悠飄落。

鏡子似乎能感受到殿下内心的澎湃，深深覺得同情，隻能說幸好殿下的天使血脈一直維持着較低的覺醒程度，不然就不是掉毛了……

它回想一下殿下的輝煌過往——“不潔之城……”銀白盔甲聖光六翼，手持一柄光輝之劍，削掉了半個城市。

*

太宰治覺得非常有趣。

他微微歪頭，果斷伸出手，一把揪住維奧拉頭頂的呆毛。

場面一時呆滞。

維奧拉：“……”

人間失格發動，不是異能力。

太宰眸色一暗，卻是又彎起了唇角：“掉毛了呢，小小姐。”

維奧拉：“…………”

貓咪老師：“……喵！！”

太宰治笑眯眯正欲再說些什麼。

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太宰……”

太宰治微微僵住，若無其事的松開維奧拉的呆毛。

起身，“嗨，織田作，好巧。”

一點都不巧，看完了全程的織田作眼神無比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