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奧拉冷靜的想着,姑且略過這個審美問題。
目前最重要的事是——
她雙手托腮,想起之前的一幕幕,輕聲道:“這一家人都很好。”
對她很熱情,靈魂也很溫暖。
明天她就不能留在這裡了。
也是,如果會給人帶來困擾的話,還是離開比較好。
鏡子重新縮小,飄在公主面前,努力為公主排憂解難。
鏡子就說:“但是,織田作和孩子們看起來很喜歡您不是嗎?”
為了證明這一點,鏡子還拉出了愛意值名目表。
維奧拉猶豫了又猶豫,她的雙手交錯在一起,眼神流露掙紮之色:“這樣的話……”
“就再努力争取一次吧。”
鏡子立即開始鼓掌:“您一定能如願以償,敬愛的殿下。”
*
問題來了。
——如何能留下來?
——如何得到人的愛意?
維奧拉和鏡子認認真真讨論了好久。
維奧拉問鏡子她以前是怎麼做的?
鏡子一副比她還迷茫的樣子,“您……還需要做什麼嗎?”
“當然。”
……究竟是誰在失憶啊!
維奧拉沉吟片刻,腦海裡略過各種亂七八糟的知識,諸如影月之陣需要的是黑色月光石、絨絨草是防脫毛魔藥的重要成分之類的。她過去一定是個知識淵博的人,奈何腦袋裡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知識。
但她至少知道愛是很珍貴的,并不是什麼都不做就會得到的。
鏡子很容易被公主殿下說服,公主殿下當然永遠是對的:“那您準備怎麼做?”
公主殿下悄悄曲起手指開始輕輕敲擊,努力思考:“啊,這個……”
鏡子閃閃發光的等待她的後續。
維奧拉不能辜負别人的期待,她默了片刻,雙腿合攏坐在小凳子,微微揚着下巴,強裝自信:“這個……”
就在這時,公主殿下看見了一旁架子上散落的書本。
五顔六色,封面畫着戴着王冠的女孩。
維奧拉眼睛亮了。
*
織田作之助提出将維奧拉帶回家時,其實也想過可能會遇見的問題。
但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放任這個孩子流落在鐳缽街。她并非是個普通的孩子,正因此她才更可能會被那個地方剝皮吸血,利用殆盡。
五個孩子是養,再多出一個孩子也沒關系。
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那麼,今天必須要去采購。衣服、生活用品和食物都需要購買。老父親一邊快速的收拾好自己,一邊盤算着自己的存款。
然後,他一打開房門,就陷入了罕見的震驚中。
就算是織田作也想象不到。
織田作之助:“…………”
老闆正坐在桌子上,表情比他還呆滞。
房間的布局大改,地闆片塵不染,連天花闆都幹淨得好像在發光。桌椅還有櫃子……每一件家具都仿佛被人抛過光,幾乎能照見人影。
織田作之助從沒有見過這麼整潔的房間。他一時不知該怎麼擡步,“老闆?”
老闆抹了把臉,正欲說什麼,就見另一邊房門被打開,穿着圍裙的小愛走進來。
“織田作!”維奧拉給你自己打氣,“早上好,織田作。”
順帶送上一個燦爛的笑容。
織田作之助隻看見白羽毛又開始飛,他遲鈍的點頭回應:“早上好……”話沒說完,他就被小女孩以旱地拔蔥的姿勢一把抱起來,放在了桌子上和老闆一起排排坐。
織田作:“……”
老闆拍了拍他的肩,看來老闆也是一樣的姿勢被小愛放在桌子上的。
織田作之助意識到小愛的力氣真的很大。
小愛環視一圈房間,拍了拍手,桌子猝不及防的動了起來,織田作之助還在懵逼,老闆已經見怪不怪的示意他低頭。
織田作之助終于看見了搬動桌子的大力士是誰,是一群螞蟻。
“原來是螞蟻。”
老闆知道織田很不擅長吐槽但是這也未免太天然了點吧?!
1隻螞蟻能舉動相當于自身體重400倍,那麼一群螞蟻能舉起兩個成年男性帶一個實木桌子也不奇怪……不奇怪——才怪啊!
重點明明是——螞蟻是哪裡來的啊喂?!
老闆無聲尖叫着。
整個房間的家具都動了起來,桌子、椅子、櫃子……仔細一看它們的下方都是一群螞蟻。
維奧拉認真的指揮着螞蟻軍團調整家具的位置。
織田作之助和老闆就排排坐在桌子上滿屋移動,最後停在桌子原本的位置上,這個位置能看見窗戶。
織田作之助隻見窗簾被拆下來了,兩隻鳥合力叼着帕子正在上下擦玻璃。
老闆抹了把臉,示意他往窗子外看。
比兩隻鳥擦窗子更不可思議的是一群鳥在院子裡幫忙晾曬窗簾和其他衣物。
一隊老鼠正乖巧的排隊在院子外運送垃圾。
而院子裡的一群貓咪完全無視了天敵的存在,勤勤懇懇的整理院子,貓也能這麼勤奮的嗎?
維奧拉注意到織田作視線:“很快。”很快就能打掃完了。
織田作之助很順暢的領會了小愛要表達的意思,點頭:“真能幹啊,小愛。”
老闆嘴角微抽:“小織,你……”
是誇獎嗎?
維奧拉敏銳察覺到這句話裡的表揚意味,于是她很鄭重其事的又回給織田作一個笑容。
沒有人看見小姑娘笑起來的樣子能不心生愉悅,這個笑容仿佛能治愈一切。
“老實說,我陪咲樂看白雪公主時還以為那是個幻想童話。”老闆一臉夢幻。
織田作就說:“那咲樂會很喜歡小愛,真好。”
——這是重點嗎?!
算了。
老闆已經放棄讓織田抓重點了。
老闆歎了口氣,接受了樓上住進了一位迪士尼公主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