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苒蹲下，試圖将手伸過去，觸發道具介紹，然而離道具還有半米左右的距離時，便被一堵空氣牆擋住，手指不能再進分毫。

然後她想了想，将兜裡的藥瓶拿出來，倒了一片藥在手心裡，伸出手抵在空氣牆處，問病人078：“是這樣的藥嗎？”

病人078到沒有作出搶奪的行為，隻是一瞥，然後沉默地點頭。

怪不得藥片沒有道具介紹，原來還兼職做貨币的。

接着，葉苒小聲地問跟着蹲下來的顧振鹭：“你的視角裡是什麼？”

“我的視角裡，面前的一隻怪物蹲下來後，一直點着頭在拍手。”

葉苒看向面前低着頭報完價後不做一語的NPC，難道他平靜的外表下，還有一顆豐富的内心？

葉苒忽略過内心突來的分裂感，繼續問道：“你沒有看見道具嗎？”

“沒有。”顧振鹭搖頭道。

葉苒隻好将道具的外觀和“價格”說了下，她也想說得更加詳細點，但沒有辦法，并沒有多餘的信息，所以她在每個說完時，還額外加上些自己的吐槽。

“道具沒有介紹嗎？”男子疑惑地問道。

“沒有，”葉苒無奈地解釋，“NPC說完道具後，就不說話了，而且有空氣牆阻礙，我試着問一下。”

葉苒真誠地盯着病人078狀似疑惑地說道，“你現在擺的東西，有什麼具體作用嗎？” 說着，她刻意指了指地上的那些道具，空氣牆真是遊戲裡最大的阻礙啊！

病人078隻搖頭，不說話。

“你不想說？”

病人078繼續搖頭。

“你不知道？”

病人078點頭。

“這些東西你是怎麼來的？”

病人078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葉苒想了想，覺得是上個問題，無法用點頭或者搖頭來表示，于是換了個問：“是你撿來的嗎？”

病人078點頭。

葉苒：“……”她隻是看着道具很破舊，猜測一下而已，沒想到是真的，一般這種情況下，你不是應該編一個靠譜的理由來騙騙我嗎？為什麼你連這點心思都不願意花？是你不願說話，還是說道具這行已經被你壟斷了？你根本不用瞎比比。

“既然是撿的，可以便宜一點嗎？”無本買賣，應該很好談下來的。降個價，最好她手裡的五片藥可以把地上的道具都拿走，如果直接免費就更好了。

然而，和葉苒的美好心願不同，病人078選擇搖頭，很直白地告訴她，她是在想屁吃。

當然，葉苒并不氣餒，繼續問道：“你很需要藥片嗎？”

病人078點頭。

“藥片有什麼用？”

病人078沒有作出回應。

本來就沒指望得到回答的葉苒，直接換了個問題，根據遊戲開頭的提示問道：“藥片能讓你找到現實嗎？”

病人078點頭。

就在葉苒為病人078這一答案心驚，感覺自己逃不過吃藥時，下一秒便看到他搖頭。

不是，你這點頭又搖頭是幾個意思？

“你的視角裡，根據我的問話，他有什麼反應？”葉苒隻能求助自己的小夥伴，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準确的答案。

然而顧振鹭給不出來，在他的視角裡，蹲下來的怪物，一直保持點頭拍手的動作，就沒有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