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雲期待地仰頭。唇瓣紅潤微張,等一個親親。
“……不能。”
楚暮雲頓時眼淚汪汪,黑亮的眼睛裡浮起晶瑩的淚。不愧是做演員的人,眼淚說來就來。
“為什麼不給親?”
怎麼有人這麼郎心似鐵啊。
“因為這是正式交往才能做的事。”
楚暮雲追問:“那你什麼時候答應交往?”
“我再想想。”陸含璋說。
他認為的交往是用情專一,從一而終,一輩子隻認定這個人。
就算不能永恒,也至少不是權色交易。
然而……
第一次見面時楚暮雲就說得很明确了,想要有戲拍,想要被他包養。這些天的相處中,他幾乎産生了一種戀愛的幻覺,其實就算楚暮雲花心思讨好他,他們之間也僅僅是金錢關系吧。
陸含璋的父母是商業聯姻,也是開放式婚姻,兩個人對彼此沒有感情,在外面各玩各的。這些年來他時不時就要分心應付他父親又不知從哪裡搞出來的私生子。這種家庭環境下長大的孩子往往會在感情觀念上走向兩種極端,要麼極其風流浪蕩愛玩,要麼對自己和伴侶都要求絕對的身心忠誠。
他是後者。
他沒辦法輕易說出“愛”這個字。
“好吧,我等你想清楚。”楚暮雲不知道他心裡想的這些,熟練地裝哭裝全套,扁了扁嘴,手背抹了一下淚,“隻能先考慮我,不許讓其他人插隊啊。”
他又補充:“你已經被我親過了!嘴唇打上我的标記了!要是你再想着别人——”
大王當然是他的,不允許被别人搶走,小妖妃占有欲爆棚。
“會怎麼樣?”陸含璋問。
“會一輩子沒有老婆的!”楚暮雲變兇。上輩子大王是病逝的,他心痛得要命,他不想詛咒大王生病或者别的。
“好,我答應最先考慮你。”
其實……陸含璋心想,在他見到的那麼多人裡,隻有楚暮雲能牽動他的情緒,挑起他的欲望。
從洗手間隔間推門出去,兩個人又回到了酒會場地。
周蔚這群人一直在悄咪咪留意着宴會廳入口,看到兩道身影再次出現,有人吹了聲口哨:“太子爺這麼快嗎,他到底行不行啊?”
周蔚瞥那人一眼:“這話你都敢說,傳出去我可救不了你啊。”
“開玩笑開玩笑。”對方趕緊在嘴巴上拉了個拉鍊。
周蔚也在琢磨他們倆去洗手間幹了什麼。比來一炮的時間要短,又比單純上廁所的時間久。
看樣子也不像do過,頭發沒亂,衣服沒皺,臉也沒染上紅潮。
難道隻是親了一下?
——這麼純情?
要是楚暮雲聽到他的心聲得咬牙切齒了,其實連親親都沒有呢!
走進宴會廳,楚暮雲往他離座之前的位置張望了一下。桌面空空蕩蕩,餐盤和酒杯已經被侍應生收走了。
之前光顧着跟孟總談廣告合作的事,那一盤食物還沒怎麼動呢。
他肚子還餓着。
楚暮雲一轉身,第二次直奔餐台區。餘光瞄了一下身旁的陸含璋,也走向餐台,大王剛來酒會,也是一直工作到現在還沒吃飯吧。
兩個人都拿起一隻餐盤開始裝。
許多人的目光默然落在他們身上。
陸含璋雖然沒答應交往,但在旁人眼裡,這般同進同出的舉動,等于他已經給了楚暮雲身份。
因為是太子爺,也因為太子爺身邊從來沒有别人,所以這份宣告份量很重。
公開宣布這個人是我的人,由我罩着,你們都對他放尊重,别來招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