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門前,陸含璋拿起懷中人垂下來的手,挨個試了試指紋,“嗒”,解鎖了。
他皺着眉頭,把人抱進了門。
他在車上糾結了一路“兒子”的事,心裡也做好了撞見楚暮雲“妻兒”,要用什麼表情說什麼話的準備。
一走進來,就着從客廳窗戶透進來的昏暗路燈光,他的目光往四周逡巡。鞋櫃上隻放着成年男款,拖鞋隻有一雙。沒看到家裡有小孩生活的迹象,也不像有同居女友的樣子。
陸含璋下意識地松了口氣。
他把人抱進卧室,脫掉外裝,換了輕薄的睡衣,在肚皮上蓋了一條毯子。做完這一切,陸含璋起身就走。
看着楚暮雲毫不設防的睡顔,他不禁小腹發熱,有一種……化身禽獸的沖動。
他很想俯下身嘗一嘗那雙微微敞開的飽滿唇瓣,指節嵌入那似乎一用力就會折斷的纖腰,然後——
他不可能放縱自己,隻有狼狽離開。楚暮雲就像來克他的,總讓他淪落在理智失控的邊緣。
“咚”,衣櫃裡突然有動靜,陸含璋抱着“抓奸夫”或者逮楚暮雲“兒子”的心情走過去拉開櫃門,隻在衣櫃裡發現了一隻大肥兔子。要不是兔耳朵動了下,第一眼還以為是個毛絨布偶。
陸含璋:“……”
他轉身走了,沒忘記把門也帶上。
……
楚暮雲喝多了酒,眉心微蹙着,睡得不太安穩。
後半夜,他做了一個詭異的夢。夢裡,大王從門外走過來,身影逆着光線,眉眼在光影的切割裡晦暗不明。大王倚在門邊,說:“我是武王,複國大業還差一千億,事成封你為貴妃。”
“可、可是我沒有錢。”楚暮雲說,看着大王抛下他離去。
他懂了。
為了掙一千億,他去夜總會賣酒,黑桃A要開56818182瓶,大/三/元要賣2500000份。他沒日沒夜地賣酒,把掙到的錢塞進小豬存錢罐裡,回到家還要給大王洗内褲。
後來他還是沒掙到一千億,他和大王因為妄想dian//覆//國家政//權被抓進了監獄,曾經的暴君妖妃踩着縫紉機制造天堂傘,在思想課上學習“社會主義社會是人民的社會”……
離奇但又好像很有邏輯。
這一晚,陸含璋也做了個夢。他的夢就要簡單粗暴多了,夢裡他将人按在身下兇狠沖/撞。美人臉上皆是春情,手指無力地扶住他的腰,羽睫顫抖,哭着喚他,聽不清叫的是什麼。
楚暮雲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宿醉過後,頭有點疼。
他揉了揉太陽穴,心想,張晨天天過這種日子,難怪會突然生病。
微信上有幾條消息是張晨發來的,詢問情況,楚暮雲回了一條讓他放心。沒提昨晚簽的大單子,就當給他一份驚喜。
咚咚,咚咚。正躺着賴床玩手機,外面傳來敲門聲(家裡門鈴早就啞了發不出聲),楚暮雲彈起身子,踩上拖鞋,從卧室跑出去開門。
“啊。大王你來啦?”
門外的人讓楚暮雲愣了一下。
高大的身影逆着晨光,眼底漆黑深邃,叫楚暮雲幻視了夢裡那個“複國還差一千億”的大王。
不過下一秒,這種幻覺就消散了。
利落短發,高定西裝,腕上配着名表,一副商界精英風範,楚暮雲暗想,看上去腦筋還是很正常的。還好大王沒有要造反,他覺得現在的生活也挺不錯的。
“你叫我什麼?”對方錯愕。……大王?
“太、太子爺,早啊。”楚暮雲慢慢回憶起了昨夜的事。
诶,陸含璋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結果不僅把他送回家,第二天竟然還會過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