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肺腑的鐵鏽氣息,嘈雜的喧鬧,與混亂的火焰氣息。
燙的人灰敗的眼瞳忍不住流淚。
而被人扒開的眼皮,寬大厚實的皮質手套按在眼睛上,仿佛要将人眼珠子扣掉一樣。
躺在地上像是死狗一樣的肖恩。
感受到無數人擁進病房,他們身上穿着類似于儈子手或者是死亡牧師一樣的服裝。
鎖鍊臂盔甲,甚至是胸口那泛着幽暗的光澤的十字架都是黑色的,頭上白色罩帽外面的鎖子甲耷拉在肩膀上的時候根本看不清楚面容。
肖恩聽到了混亂的聲音。
被催促着推到了最前排的啞巴婆婆踉跄着,以及成群看不清楚面容的士兵擁擠在一起,地上拖下長長的影子。
以及站在荒蕪監牢最外圍,坐在唯一凳子上的領主。
腳下踩着綴滿寶石的軟凳。
後仰的身體後面鋪滿了紅色絨布的奢華座椅。
雕刻花紋奢華精緻的木質凳子,上面甚至看得到雄鷹羽毛清晰的浮雕。
随行的侍從給他親自掃清障礙,甚至是出行的儀架都是提前準備好的。
伊格納缇伍茲侯爵穿上了正式服裝,貴氣且陰郁複雜的服裝,十幾年前流行的款式。
越發顯得那張衰敗的面容,看起來有種無法理解的冷漠與尖刻。
鋪上了柔軟地毯的監牢,甚至是連桌案和凳子都有随行的侍從托舉着一一陳列完畢。
傲慢的用下巴挑了下監牢裡的人。
那雙灰敗的眸子看起來絲毫沒有當初接納他們時候那麼‘仁慈’。
躺在地上被人薅住頭發肖恩,被人強迫的扒開眼皮的時候,順着眼淚一起湧出來的還有迷蒙視線中突然映照的身影。
“哦!”
“不對,是三個。”
“你想研究,就先研究他們,看看他們身上的詛咒有沒有辦法去除。”
“至于荒村那邊少說也得白天才能動身”
“而且,醜話說在前頭,你們得有把握治好他們。”
“不然。”
“不要怪我不講情面。”
哪裡還有當初他救起來她女兒時的熱忱。
甚至是那高高揚起的下巴,衰老臉冷厲的弧度都顯得刻薄非常。
心裡腹诽,混亂的腦子裡隻剩下一個混亂念頭的子爵大人,肖恩被人從地上拎起來的時候。
一起被擡走的還有早已陷入了昏迷失去意識的凱瑟琳。
......
銀發主教基蘭終于回到了聖光教會中心的時候。
一切顯得那麼突兀陌生。
從帝都來陌生人員,一張張看起來有些違和的面龐,證明他不在的半年時間權利制度的更替。
“基蘭主教,基蘭主教....”
久違的稱呼從一張張陌生卻熟悉的面容上傳遞出來的時候。
基蘭跟錯身而過的兩個牧師打招呼的時候,銀發青年渾身的雞皮疙瘩已經爬起來了。
他的脖頸上泛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伊格納缇伍茲侯爵給帝都遠到而來的客人。
安排的住處幹淨又整潔,偌大的城堡上下三四城,錯綜複雜的構造使的前廳到□□的距離格外漫長。
同時各個房間的布置與裝潢以及會客廳以及琴房等等設施的布置,使的區域與區域之間被隔開。
基蘭來的就是他從來沒有到來過的右邊回廊。
而再往下一層就是教會低階牧師駐紮的地方,銀發主教到這裡的來的時候,基蘭是想跟着出動的光明騎士一起去看看監牢裡的人。
子爵大人肖恩,他唯一的女兒凱瑟琳。
以及同樣被關押起來小啞巴凱西。
銀發主教先回到了自己房間裡,布置程設奢華精緻的沒有異樣。
重新整理了包裹,換上了教會的衣服,銀發主教在客房的床榻旁邊打開櫃子的時候。
眼尾的餘光瞥到了擺在床上的奢華東西。
純白色的,綴滿了金絲和珍珠的罩袍,甚至是腰上綴着寶石的腰帶都一一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