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
“停車!停車!——”
迎着瓢潑大雨前行的馬車。
原本挂在車隊外高舉的旗幟随着瓢潑的雨幕晃動了下遮蔽視線。
被呵斥的車夫,死死拽住缰繩。
驟然停駐的馬車,使的飛速轉動的輪軸産生了颠簸。
“喲喲喲.........”
勒住脖子高高揚起的馬匹重重打着鼻息,厚重的鐵蹄跺在積水遍布的淤泥上。
套在馬車上的馬匹發出種種嘶鳴聲。
“停車!!!....斯黛拉!!!???....”
燒的赤紅天幕之下壓迫感令人窒息,下意識呢喃的言語模糊不清。
同樣撥開了身邊跟随的管家賽斯,以及記錄言行的侍衛官兩個人被推搡着互相擠到一起的時候,縮在馬車的壁闆之上。
“嘩啦——”
“伊格納缇伍茲侯爵大人你要去哪裡?”
被掀翻的銀質器皿。
打翻的碗筷碗碟上面擺着新鮮果蔬跌落的時候,摔得全是傷痕。
“真是,不知道又看到了什麼東西....伊格納缇伍茲大人等我一下....”
倉促在背後狹窄馬車裡響起的聲音。
甚至伴随着被擠得最靠裡面的侍衛官用力擠出來的時候,手肘撞到了牆壁發出的沉悶聲響。
同時,順手彎腰撿起掉落筆尖的侍衛官,撿起地上摔出凹痕的蘋果塞在衣襟裡時候的,嘴裡還在碎碎念。
“不能浪費....”
貴族生活格外奢華。
但是這種奢華在黑暗百年之前達到頂峰。
而随着地獄黑暗席卷整個世界開始,所有人的生存環境格外惡劣。
就像是貧瘠的村莊貧瘠的土地無法種出糧食開始。
甚至是像是萊爾邊陲城鎮這樣地方,普通民衆的生活環境也遠遠不達不到災難發生前的水平。
「斯黛拉.....斯黛拉,斯黛拉.........斯黛拉.......」
視線緊緊隻是在搖晃不已的馬車上掃到一眼。
甚至連對方側顔的弧度,門牌号,甚至是側臉上妖異翠色瞳仁的色彩都沒有看清楚。
吝啬的撿起地上蘋果的時候放在衣服袖口裡面的侍衛官立馬跟上。
“侯爵大人....”
“伊格納缇伍茲侯爵侯爵大人.....”
急匆匆跟下來的管家賽斯呼喚的聲音,被路過嘈雜的聲音所掩蓋。
而第一時間蹦下來的像隻秃鹫的侯爵大人,伊格納缇伍茲那雙灰敗的即将失去色彩的瞳仁。
急切在成排的兵營駐地裡面搜尋熟悉身影的時候。
第一時間将人帶進來基蘭,伸手拉住了渾身濕漉漉的子爵大人肖恩。
“您跟我還說什麼。”
“在霧村的時候多虧了您的照顧和接納。”
驕傲的赝品。
穿着一身古董華服,跟貧瘠荒蕪的漁村一點都不搭的銀發主教。
基蘭看起來就是個脾氣性格不好的三流貨色。
但是銀發主教依舊在子爵肖恩的城堡裡受到了高規格的待遇。
雖然這種待遇在見過世面的基蘭眼裡,看起來也是有點劣質廉價的。
帶着豬油甜的發膩的點心,舊的不知道經曆了多少代的餐盤上面浸入了擦不掉沁色痕迹,甚至是半夜飛過窗外枝杈的烏鴉撲棱的聲音都格外吓人。
但是相比他在荒蕪邊境的那座老舊殘缺的木質教堂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了。
銀發青年倒上兩杯熱水的時候還沒有忘記往裡面放了幾勺糖塊。
寡淡的熱水飄着一些昏黃的糖塊殘渣,銀發青年将熱騰騰的粗制杯子遞到了兩人手中的時候。
還專門交代了句。
“拿好點。”
“杯子有點燙,比不上你們家的瓷器餐具,可能看起來不太幹淨。”
“但是我洗過了。”
“有牛奶,不過我放了點甜莖的糖塊,甜味可以很好舒緩緊繃的神經。”
銀發主教憑借教會的影響力弄來的物資。
幹淨的床褥房間,一眼掃過去簡單的能看到頭,但是僅供幾人藏身完全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