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又困又餓的孩童,最終嘴裡含着食物趴在蘇珊懷裡睡着了。
平靜的漁村裡對待這個來路不明的流浪兒童,沒有表現出異常的抗拒。
所有人都臣服在絲凱拉的神龛之下,所有人都浸染在絲黑發邪神周身如同劇毒彌漫得的霧氣之中,沒有人會違抗她的意志。
所以蘇珊抱着漿洗的衣服趿着河邊水草走到溪水邊的時候,赤着腳踩在小溪裡面的孩童在飛奔。
“哈哈哈哈~~~~~~”
她沒有舌頭。
但是隐約可以發出點奇異扭曲笑聲的時候顯得格外怪異。
蘇珊經過每天必走的小道的時候,視野可以看到村口栅欄外面的貧瘠小道。
郁郁蔥蔥的森林,樹葉因為到達深秋而變得金黃,偶爾有鳥雀撲棱着翅膀飛過蔚藍天空落在枝頭啄着秋日紅成串的漿果的時候壓彎的枝頭顯得生機勃勃。
“一百銀币不能再高了....”
駐紮了幾天的商隊開始進行整隊準備離開,一卷卷收攏的粗制毛毯以及有些沒有銷售貨物被批量放上馬車激起煙塵陣陣。
從布袋鏟出的馬糧倒入飼槽的時候發出細碎的聲音。
而子爵大人則是在流浪的牲畜商人身後的畜卷裡,手上看中了一頭顔色花紋都健康漂亮的小奶牛。
家裡牛奶桶裡的牛奶已經見底。
而所以買了兩頭奶牛的子爵大人正在跟商人讨價還價。
陽光落在兩人發梢上。
在商隊的最外圍,也屬于漁村小道靠邊的地方,兩人背後就是茂密的森林。
樹蔭下清新的空氣以及熟悉的蟲鳴聲伴随着清風吹過耳畔的時候,一切環境顯得都跟平常沒有什麼異常。
子爵大人的手掌拍在小母牛身上,看體型和毛發的視線熟練落在貨物身上。
磨蹭的光亮明顯帶着古舊痕迹的銀币送到牲畜商人面前的時候,晃得原本眼睛渾濁的牲畜商人一下精神就來了。
谄媚的笑着收攏手上的煙嘴嗎,利落的收錢解開了纏繞在木樁上的缰繩,弓着脊背往探了幾分。
“需不需要我幫您送貨上門。”
系着三隻低矮沒有成年馬匹攤位在一衆商人的最外圍顯得格外不起眼。
隻有一個馬童負責清掃,空氣裡充斥着牲畜的糞便以及陰暗的樹叢深處蚊蟲的密集,使的站在這裡的子爵大人被蚊蟲頂出紅痕的時候看的人有些嫌惡。
“不用交給我仆從就可以了。”
一切如常。
一切周遭的生活環境都跟往日平常的生活沒有特别的地方。
但是潺潺水流的深處。
穿過山林以及漁村外圍的河流之上凝聚黑暗的時候。
大半個身體逶迤在陰影中畸形神明的身體看起來像是無數祭品的組合物一樣。
被燒毀的皮肉瞬間複原,同時盤趴在她肩膀上,以及頭頂上的早已失去的嬰兒看不到雙眼,跟她一樣眼睛上的皮膚像是被粘黏縫合起來。
她在憤怒。
但是跟嬰兒畏懼與尖利的啼哭混在一起的還有她鐵青的臉頰。
以及未知神明身側無數待在黑暗中,身上長出厚重羽毛的烏鴉的祭祀,他們在觀望着奇異的黃色裡面看着又像是類似于蛇的豎瞳。
畸形的組合怪看起來格外突兀。
而當半截小腿踩在潺潺溪水中的孩童,撩起的裙擺裸-露出來的腳踝被遊魚親吻過之後,生活上平穩安甯的日子使的她開心雀躍。
黑發邪神傲慢。
但是絲凱拉并不是個以折磨他人為樂的神明。
所以除了剛剛見面的時候被對方尖利爪子掐着臉的時候孩童吓得差點心髒碎裂之後,之後平靜的生活倒是給了她極其良好的安撫與适應。
孩童的精力格外旺盛。
不知道是所有小孩子都這樣,還是街頭流浪的流浪兒給她足夠的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