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鮮血,祭台。
被剪斷的舌頭血淋淋的拖在手上,擺在銅質托盤上的時候,散發着惡臭草藥氣息的洞穴都顯得格外陰暗。
“嘎.......”
身上長着烏鴉毛發,眼眸猩紅的祭祀,骨瘦如柴的手指興奮的握着幹枯的權杖揮舞。
“啊拉....啊拉.....啊拉....啊拉....”
輕輕躺在祭壇聖器上的時候濕軟的像是羔羊的肝髒,陰暗潮濕的洞穴裡壘砌的骷髅頭,頭頂上燒紅的蠟燭滴滴落下的紅色液體都像是鮮血。
看的人刺目。
“這樣就可以了...吧....”
層層疊疊圍繞在一起的人。
被母親撬開嘴唇的孩童,疼的淚水混着汗液濕濡臉頰的時候。
抓住她手臂的數支手掌抛下毫無作用的祭品,丢在草垛當中的時候任由她在痛苦中嚎哭。
眼眶顴骨深深陷下去的女人,神經質胡亂撫開遮擋在額前肮髒的長發的,抵拎着手上捧着溫熱舌頭放在銅質祭壇上的時候。
興奮的臉上的肌肉都在抖。
“這樣就可以了吧....這樣就可以了吧....這樣就可以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纖細聲音尖銳又怪異,奇怪的聲線反複呢喃的着時候。
神經質的笑聲越發可怖。
越發顯得鋪滿鮮血洞穴裡看不到頭的昏暗,空氣裡充斥着血腥味以及未知草藥的惡臭,以及坐在祭壇上負責祭品鴉祭祀在胡亂揮舞着手臂。
頭上帶着奇怪的木質面罩,上面插滿奇異羽毛的時候,越發顯得那張陰暗中溝壑縱橫的臉看起來不像人。
“阿呷.....”
沒有鳥喙。
但是鷹鈎鼻長長的往下勾,甚至是遮擋住了對方幹癟畏縮的嘴唇。
祭祀的語言已經退化,甚至是因為身體魔化的原因,皮膚下長出密密麻麻黑色羽毛使的她看起來像是套着一件又厚又重的蓑衣。
炸開的毛發裡面手掌已經卷曲。
同時長長的利爪搭在石頭累出來的祭台上的時候,黑灰色的鳥獸類指甲扣得石台發出尖銳的聲音。
她像是在衡量聖器裡面祭品的價值。
然後将這塊帶着純淨生命氣息的血肉,鄭重奉上鮮血祭台的時候,粗糙的皮膚銅質托盤磨蹭着掌心發出細碎的聲音。
高舉着沾滿鮮血雙手的聖器,極盡虔誠的女人跪行到烏鴉祭祀面前,深深佝偻下去的脊背像是幹癟的幹柴。
親手扒開女兒的嘴唇剪下舌頭當做祭品的母親。
臉頰凹陷,眼圈深深的坍塌下去,甚至是一腦袋糾結成團的頭發都看不出往日的半點姿态。
“我丈夫能回來吧.....漢斯會回來吧....”
執着的詢問着。
神經質的呢喃着。
睜的大大的像是随時會吐出眼眶的眼球,泛着一圈圈的血絲,淤青,烙印在眼底的時候格外清楚。
像是癫狂一樣的病态。
“他一定會離開麗娜那個小賤人,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我.....”
“我還有兒子.....還有女兒...我給他生了四個孩子....”
“一定會回來....”
“基拉大人一定....一定要,送那個小賤人下地獄.....”
精神已經相當不正常的母親,病态的癡迷的昂起頭的時候。
尖銳的三角手掌抓起祭壇上血肉之後,将沾滿鮮血的手掌深深烙印在獻祭者額頭的時候。
漆黑的洞穴裡充斥着奇異惡臭的草藥氣息,周圍嘈雜的聲音使的靈魂達到了極高的熱潮。
她像是被鮮血圍繞。
被供奉的吞噬之母基托大人攬入懷中的一樣。
親自躺在神明大人的掌心,仿佛被鮮血包圍的感覺混着洞穴内奇異的草藥臭味組成了像是迷幻錯覺。
仿佛像是母親的指尖撫慰她的頭發直接将她拉入聖堂的感覺。
.....
基蘭抱着裙子上帶着尿液與鮮血孩子回來的時候。
銀發青年被瑟瑟寒風吹得的臉色鐵青。
肩膀上背包早在混亂逃竄中刮破了,同時臂膀上被尖刺刺穿的手掌沒有愈合。
尖銳的痛楚在侵蝕着意識。
同時黑發神明在憤怒,所以絲凱拉沒有等任何人。
基蘭是一步一步走回來的,頂着漆黑到看不清前路的山林一路摸索回城堡。
時間從未如此漫長。
腳底下磨出了劇痛,以及手臂上被刺穿的疼痛使的他無法很好的抱住孩童。
所以兩個人不知道在黑暗中跌倒了多少次。
灌木樹叢堅韌的樹枝抽在臂膀的上痛感使人麻布。
而同樣被撂在原地的灰發魔法師會飛行術,所以尤利塞斯衣袍高高飛舞起來的時候,對方傲慢的神态顯得格外刺眼。
“基蘭大人,不是不想帶你....”
“而是我不敢違背絲凱拉大人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