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千手心樂從皮膚到頭發都折射出冷光,那股令人不安的獨特非人質感越發明顯,宇智波隼人用困惑不解的眼神瞥了千手心樂一眼,反問道:
“弱者沒有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利,天生就該服從強者,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小卷毛給出的答案處于小姑娘意料之中,她沒有繼續出聲,雙手捧起甜湯喝了一口。入口的刹那小姑娘就有些心生後悔,待甜湯入胃,她整個人直接僵住。
千手心樂單知道宇智波一族嗜好甜食,可這甜湯也太甜了吧,簡直能夠浸透肺腑直穿天靈蓋,她産生了自己從腳底血管到頭皮毛細血管都堆積着糖分的錯覺。宇智波隼人敏銳的察覺到了千手心樂的僵硬,他擰起眉頭,兇巴巴的道:
“混賬家夥……這可是哥哥親自下廚給我做的,我都沒舍得喝一口,你竟然還敢覺得不好喝?”
“……我沒有。”
“哈?你敢騙我試試?”
口頭上是挺想再怼怼小卷毛的,小姑娘終歸按捺下這股莫名的沖動,她深吸一口氣,仰起頭将甜湯一飲而盡,一邊擠出扭曲的笑容,一邊對小卷毛比了個贊。
明明千手心樂已經用肢體語言表達了自己對甜湯的欣賞和贊歎,宇智波隼人不知道為何又開始生氣,他劈手奪過自己的水壺,剛要催促着前者快點回家,在嗅到對方身上那依舊揮之不去的酒味時,神色越發不悅:
“你這樣回家去,彌代姐姐會很擔心的,實在不行……這裡離宇智波族地比較近,可以——”
“可以去你家借宿?”
“哈?你在做什麼春秋大夢?!我們宇智波一族的大門是那麼好進的嗎?”
宇智波隼人整個人如同熟透的果實,紅到險些汽化,他雙手抱臂,聲調猛然拔高。
“混賬千手……不識好人心,一天天都在想些什麼奇怪的事情呢!”
【啊這……又炸毛了啊。】
天命生氣了怎麼辦,滑跪道歉就完事了。
千手心樂清空腦袋裡的哲學問題,鄭重其事向宇智波隼人表達了自己對于錯誤的深刻反省,以及對于後者想法的錯誤揣測,末了她雙手合十,低着頭讨好的笑道:
“抱歉抱歉,原諒我吧,隼人?”
紅色從宇智波隼人臉上褪去,他雙手插兜一歪腦袋:
“哼,走了,千手。”
宇智波一族相當敏感排外,又生性高傲,很少能有外人踏足其中一窺究竟,除非有族長特别批準,或者本身實力足夠強大到傲視他人。千手心樂曾經屬于前者,如今作為老師的斑已經離開村子,她隻能跟着隼人偷偷摸摸翻進去。
族裡的守衛們早就發現了兩個鬼鬼祟祟的小孩,其中年輕的守衛還準備去盤查一下,被年紀大的守衛攔了下來。
人家小孩青梅竹馬天生一對,哪輪得到你這個單身狗來反對。更何況千手家的還是個小姑娘,自家族裡的又是個小子,等以後結了婚,遲早都是他們宇智波一族的人。
上了年紀的人,有時候的暢想也挺美的。也虧得守衛想得多,兩個小孩就這麼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進去了。
鏡和隼人介于父母去世的早,在整個宇智波一族整族搬進木葉村時,他們倆分配的住處處在比較外圍的位置,離其他的族人們也有相當一段距離。同樣因為如此,宇智波隼人和千手心樂一路上基本沒遇到什麼人,他倆悄悄溜進大宅時,把剛好在廚房做飯的鏡吓了一跳。
雖然知道自家弟弟是個又傻又楞的,平時跟族裡同年齡小孩都處不好,但是明目張膽帶千手家小姑娘來家裡,這也太……幹得好?
理所當然的,鏡也聞到了心樂身上的酒氣,在聽明白事情原委後,他并沒有對此多做置喙,而是從家裡找出一套适合小姑娘體型的新衣服,并細心指出家中洗浴室及洗浴用品所在。
千手心樂從善如流,乖乖去沖澡,宇智波鏡領着弟弟來到卧室,還關上了門,接着他嚴肅地問:
“隼人,對付區區平民,你的幻術完全夠用了,雖說大家都是忍者,但,你怎麼能讓女孩子單獨出去喝酒呢?”
“……那個千手的笨蛋,有什麼好擔心,該擔心的是其他人才對吧!”
小卷毛不服氣的撇嘴,渾身上下洋溢着不加掩飾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