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需要處決他。】

千手心樂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說不出話來，宇智波斑将忍刀遞進小姑娘的手裡，繼續在空着的手掌上寫字：

【作為忍者，你最欠缺的，是殺死敵人的覺悟。】

【不處決他，你的情報就會随之洩露，從此以後會有無數的人與你為敵，因為他們知道，你不殺人。】

【柱間和我能夠實現和平，是因為我們足夠強大，可以威懾别人。】

【忍者的首要目标是完成任務，現在我給你的任務就是，殺死眼前的浪忍。】

千手心樂握住刀柄的手在不停發抖，浪忍首領不知道宇智波斑寫了什麼，可一看青年的動作和小姑娘的反應，他立刻開始瘋狂磕頭，口中不住求饒：

“求求你們放過我！我的手下都不在了，我也沒有反抗的力量！我已經投降了啊——我保證，這裡的事情，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求求你們，我還有個孩子——”

宇智波斑對浪忍首領的一系列表現毫無反應，他引導着小姑娘把忍刀懸浮在相應的位置，再一次重新寫下那幾個字。

【殺了他。】

“我……做不到。”

【這家夥可不是什麼無辜好人，死在他手裡的忍者和平民已經超過了三位數。】

“可是……”

【這種人是不會悔改的，他活着，隻會殺死更多的人。】

“我——”

【執行任務，忍者千手心樂。】

小姑娘張了張口，終是硬下心腸。

手起刀落，鮮血四濺，濃烈的腥味直接竄入千手心樂的肺腑，她丢下忍刀，摸索着撐住牆面，開始瘋狂嘔吐。小姑娘想象不到其他族人是怎麼做到毫無障礙的斬殺别人，尤其是舅舅柱間，她把一切吐了個幹幹淨淨，直至吐出來的隻剩下酸水，她才離開原來的位置，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而後徹底昏過去。

後面收尾的事情，全都是宇智波斑處理的，火遁清除了一切不該留下的痕迹，從人到物，從忍具到黑市建築。也因為火遁，沒有人能夠發現，浪忍首領被千本刺破的半邊肩膀變成了木頭一樣的質感，

如果放着浪忍首領不管，那木頭也會吸幹他的血肉和查克拉，撐開軀殼四肢，直至生長為參天大樹。

終究是，沒有如果。

千手柱間處理掉了大名吩咐下來的事情，剛拿到與村子有關的一堆批準文書，有忍貓送來了宇智波斑的親筆信。忍界之神看完信件，毫不猶豫往摯友所在的城鎮趕去。

摯友宇智波斑還是跟以前一樣，渾身散布着别人欠他千八百萬的氣息，隻不過這會兒看起來更生氣，也不知道是在生自己的氣，還是生别人的氣。外甥女千手心樂不見先前的跳脫歡樂，全程低頭沉默不語，一昧做着自我鍛煉，似乎已經将自我從這個世界摘離。

看到小姑娘沒什麼精神，柱間本想着和以前一樣，賣蠢扮傻逗她開心，可是剛和心樂對視，他不由自主産生了難言的恐慌情緒。

說來可笑，即便已經成為忍界之神，柱間依舊對親人的離去難以釋懷，當初在剛收養心樂時，柱間從那孩子的眼中觑見了死氣，那是對自己不在乎，對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的眼神。

這種眼神已經很久沒有在心樂的眼中出現過了，因此，千手柱間難得面色嚴肅地跟宇智波斑開口：

“斑，我們到其他地方聊一下吧。”

“沒有必要，她什麼都知道。”

宇智波斑放下雙臂，擡腳走到千手柱間的面前，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有些緊張，柱間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緩緩開口：

“斑，你應該記得，我們創立學校的初衷，就是為了讓孩子們能夠平安長大，不必過早接觸生死之争。”

“千手心樂并不是普通的小孩，聽不見，本來可以讓她回歸普通人的世界，是她自己選擇了成為忍者。”

“可我們明明有足夠的時間，來教心樂接受忍者的世界！”

“你太天真了，柱間，時間并不等人。忍者的世界，你我都清楚是什麼樣，是鬥争，是殺戮，是死亡！你的猶豫和妥協，隻會讓她面臨更加殘酷的未來！”

“斑，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會去創立木葉！”

千手柱間還想說些什麼，心樂拉住了他的手，輕輕搖頭：

“舅舅，斑老師……說的全部是事實。”

“……心樂？”

“所以……這個忍者的世界，從一開始就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