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雷來得兇猛,去得卻很是狼狽,剩下的五十多道天雷打在墨北星身上,不僅沒能傷他分毫,反而像是給他打了個光,讓墨北星看起來更加威嚴神聖。
這導緻這天雷到最後甚至有種有氣無力的感覺,在草草劈完了剩下的後,就落荒而逃了。
墨北星坐在中央,懷抱着那焦黑的人體,擡起頭看向天幕。
隻一個瞬間,烏雲散去,陽光重新照亮了正清峰。
而許浮則是努力睜開已經模糊的雙眼,向上看去。
陽光照在墨北星的頭發和臉頰上,讓其染上了溫暖的光暈,看起來那樣聖潔,那樣美麗。
就好像是沐浴着陽光中誕生的神明一般。
少年的頭發落在他的身體上,那麼蓬松,那麼柔軟,好似棉花一般,帶着陽光的香氣,似乎能讓人進入一場美妙的夢境。
許浮努力伸出焦黑的手指,任由那些黑色的碎屑掉落,任由疼痛蔓延,固執而堅定地想要去拉住墨北星的頭發。
墨北星察覺到他的意圖,輕輕低下頭,将自己的頭發送到了許浮的手中。
“睡吧。”他絲毫沒有嫌棄渾身焦黑,看起來恐怖無比的許浮,而是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額頭。
“嗯。”許浮握住摸北星的頭發,閉上眼,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北星啊!”
周圍幾個長老打斷了這靜谧而美好的一幕,他們兩眼放光地看向墨北星,那眼神,好似想要把他吞下去一般。
這可是抵禦天雷啊!
但還沒等墨北星回答他們什麼,白發的少年就眼一閉,優雅地昏倒在地上。
衆長老:???
很快,優雅的少年變成了一隻四腳朝天躺在地上的煤氣罐罐,煤氣罐罐的胸口均勻地起伏着,看起來睡得很香的樣子。
甚至連形象都不顧了!
墨北星睡得香,但在場的長老們瞬間急了。
江樂甚至掏出了一大把丹藥,各個閃着金色的光芒,一看就不似凡品。
他看了丹藥一眼,眼中流露出明顯的不舍,但轉頭看着在地上已經變成一隻睡得四仰八叉的小狗的墨北星,還是一咬牙,走上前就準備将其硬塞進墨北星的嘴裡。
但還沒等他真的将丹藥塞進去,淩扶搖就站起身,擋在了墨北星身前:“行了行了,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
“喂喂!淩扶搖,别的事情就算了,但這可是抵禦天雷!”巫灼灼首先耐不住性子,起身直視着淩扶搖,渾身顫抖着說道:“你知道的,我的弟子快要渡雷劫了,那可是煉虛期的雷劫.......”
淩扶搖歎息一聲,垂下了眼。
她知道巫灼灼弟子即将渡劫的事情,也知道那個弟子對巫灼灼的重要性。
巫灼灼就是拜師大典上那個稱自己從未收過男弟子的女長老,她的修為并不算低,合體期大圓滿。
這也意味着她在整個修仙界幾乎都可以橫着走。
但巫灼灼卻是沒有希望的,因為功法的原因,她已經不可能飛升大乘期了,因此,她也将自己的飛升的願望投向了自己的弟子。
但能修煉到大乘期的修士,何其少見。
那個弟子,是巫灼灼所有弟子中最有希望的一個。
因此,她也是在場所有長老中,最着急,也最希望得到能降低渡雷劫風險的人。
“你難道沒發現這雷劫的古怪之處嗎?”淩扶搖蹲下身,将墨北星抱在懷裡,看向巫灼灼,柔聲說道。
天道之下,有些東西不能說得太清楚。
但巫灼灼明白了。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她不過比她的弟子高了一個大境界,如果她弟子的雷劫也像今日這樣可怖,那别說保護她的弟子了,就連她也會被活活劈死。
“我明白了。”巫灼灼瞬間變得冷靜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向淩扶搖行禮道:“抱歉,掌門,是我冒昧了。”
而周圍的幾個長老也從剛才的狂熱中回過神來。
今天的雷劫實在太古怪了,他們盲目追尋抵禦雷劫的方法,顯然是不理智的。
至于墨北星,這隻狗一直都很古怪,但清源宗是一個可以包容弟子秘密和古怪的宗門,倒也不至于對這隻小狗做出什麼。
“是。”秋懷鋒率先開口,她有些歉意地向着淩扶搖行了一禮:“是我冒昧了,掌門,我會保守好今天的事情的。”
說完,她竟然直接下了血誓,如若她違反誓約,必将遭到嚴重反噬,甚至可能會直接掉落一個大境界。
周圍幾個長老很快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厲害關系。
先不說天道,這秘密要是洩露出去了,光浮動的人心就足夠整個清源宗喝上一壺。
畢竟抵禦雷劫,這可是關乎到修士修煉的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