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霆安帶着兩人前往操練場。
操練場很大,一側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兵器,刀槍劍戟,斧钺鈎叉,琳琅滿目,閃爍着寒光。
另一側則是用來訓練的稻草人,宛如無數敵人的化身。
它們的身上傷痕累累,有的甚至支離破碎,無不透露着士兵們的訓練之苦。
然而,新兵一上來就開始訓練,不免有抱怨之音。
“我們才來,就不能休息一下嗎?”
“奔着陸景桓而來,想着能混口飯吃,誰知道訓練這麼累啊。”
“就是,不就是為了混口飯吃,況且現在不是沒打仗嗎?”
淩玉聽到這些聲音,心中不免有些緊張,生怕惹惱了陸景桓。
然而,陸景桓卻是一反常态,緩步走到新兵面前,平靜地說:“我就是陸景桓,有什麼話就坐下來說吧。”
新兵們面面相觑,心生膽怯,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坐吧。”陸景桓率先坐下,“今天來,就是想聊聊天,你就把我當作普通人就好。”
話雖這麼說,可新兵們還是心有餘悸,但也不敢違抗陸景桓,隻能坐下。
“都别緊張。”陸景桓安慰道:“我又不會吃人。”
“噗!”
一個新兵忍不住笑了出聲,引起陸景桓的注意。
“你.......”陸景桓指向他,“叫什麼名字?”
突如其來的提問,讓新兵瞬間慌了神。
他連忙站起身,渾身顫抖地回答道:“禀将軍,俺叫鐵牛。”
“哈哈哈哈。”新兵聽到這個名字,紛紛笑出聲。
“别笑了。”鐵牛低着頭,面露尴尬之色。
“鐵牛。”陸景桓打量着鐵牛,“這個名字好,一聽就很敦厚、踏實,你爹想必也是個老實人吧。”
“是啊。”
提到爹,鐵牛倒是不緊張了,卻又有些失落,眼中湧上一抹愧疚。
“前些日子俺爹得了重病,家裡沒錢,又聽說你這軍饷給的多,才想着來混點錢給爹看病。”
“倒是個孝順的。”陸景桓對周霆安道:“師兄,記下這個人,從我的俸祿中劃出一筆錢給他爹治病。”
“這怎麼行呢!”鐵牛大驚。
“為什麼不行呢?”陸景桓說道:“都是爹生娘養的,若不是家裡有難,誰願意做這種賣命之事呢。”
他接着道:“你們的想法我都能理解。現在也不打仗,過來混口飯吃,也算是養家糊口了。但你們有沒有想過,北蠻和斯洛國遲早會攻進來。”
“多慮了吧。”一個新兵問道:“現在不是還沒打進來嗎?”
陸景桓耐心解釋着,“現在沒打,不代表以後不打。縱觀曆朝曆代,無不受鄰國困擾。曆朝皇帝為穩固各國和平,提出和親,送議和金,有的甚至将領土送了出去。可最後,不還是被打。”
“這個我知道。”又一個新兵說道:“之前聽書的時候,說書先生曾經說過,這天下都是利益關系,沒有真正的和平。”
“不錯。”陸景桓贊許地點了點頭,“人與人之間如此,各國之間更是如此。所以,我等要時刻保持警惕.”
說話間,陸景桓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極其嚴肅地說道:“既然選擇參軍,我定是不會虧待你們。但你們要認真訓練,若再讓我看到今日這般懶散抱怨,擾亂軍心,無論是誰一律軍法處置!”
“不過。”陸景桓走進新兵之中,拍了拍剛才抱怨聲特大的幾位肩膀,心平氣和勸說着,“你們要是覺得訓練艱難,現在就可以退出,我不會認為你們是逃兵。但若是以後中途退出,或是打仗時當了逃兵,那就輪不到敵人殺你,我會先處置你們,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很好。”陸景桓回到周庭安身邊,“師兄,安排他們訓練吧。”
“好,你帶淩玉轉轉吧,剩下交給我。”
陸景桓輕輕點頭,不顧周圍人目光,牽着淩玉的手離開。
“那是男的嗎。”一個新兵大呼着。
“聽說陸景桓娶了個男妻。”
“閉嘴!”周霆安面露兇色,怒斥道:“再敢背後議論他人是非,軍法懲處!現在開始訓練!”
另一頭,陸景桓帶着淩玉參觀軍營。
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為了考慮陸景桓的感受,淩玉想要将手抽回來。
奈何陸景桓卻始終不放,甚至有些委屈道:“你說過可以牽手。”
看着陸景桓低着頭的模樣,淩玉心中一軟。
“好,牽手。”淩玉與陸景桓十指相扣,輕聲細語道:“我也想讓别人知道,你是屬于我的。”
聽到如此具有占有欲的詞,陸景桓萌生要想親吻的沖動。
但周圍都是人,淩玉當然不允許。
陸景桓也隻能憋屈的強忍着。
“跟我來。”淩玉拉着陸景桓到馬棚後面,踮起腳吻了上去。
“!”陸景桓不可思議地看着淩玉。
淩玉舔着下唇,輕笑道:“剛才不還一副想吻我的表情,現在沒人,怎麼不繼續?”
得到應允,陸景桓眉頭舒展,喜笑顔開地将淩玉擁入懷中,品味着他的美好。
濃情蜜意過後,淩玉摸了摸有些發麻的舌頭,說話有些含糊道:“晚上請兩位師兄、梅姨浮萍,還有謝大人來府中赴宴,以表達感激之情,如何?”
“你是将軍夫人,自是都聽你的。隻是你的身體.....”
“早沒事了。”淩玉摩挲着陸景桓的手指,清澈如泉的雙眸透漏着一絲暧昧,“就怪你那裡健碩,現在還殘留着你的感覺。”
“你!”陸景桓臉頰驟紅如晚霞,“小祖宗,饒了我吧。”
“哈哈哈哈。”
看着陸景桓無奈又憋屈的表情,淩玉笑容顔開。
他真是越來越喜歡陸景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