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子喝了不少,非說要轉場去唱k。
何時雨看了眼周其野,推拒:“我就不去了,還一堆作業呢,我們馬上期中考了。”
像是沒見過這麼好學的何時雨,甘荔瞪大了眼:“可以啊何小雨,終于知道用功了,可别老混日子了,聽着沒。”
甄巧拍拍何時雨的肩,有榮與共:“俺們小雨懂事了,現在這思想覺悟杠杠的,是不是,小雨他對象?”
何時雨想起自己剛剛還在為做幾張數學卷子讨價還價,有點心虛地掃了眼跟着應和的周其野。
“咳,行啦,甭誇了,再誇我鑽地底下去了。”
她拉着周其野起身穿外套,其他幾個人也跟着站起來。
幾個人站在門口等車,浩子問:“小雨,你怎麼走?”
周其野給何時雨圍上圍巾:“我送她回去。”
周其野拿出手機叫車,喻鈞借着門口的燈光看見他手機上的兔子挂墜,和何時雨手機上的挂着的莫名相似。
“小雨,”喻鈞叫她,“能和你聊聊嗎?”
何時雨想起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頓了頓,和周其野說了一聲,跟着喻鈞朝旁邊走去。
周其野目送着何時雨的背影,竭力壓制着心裡的煩躁,告誡自己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何時雨遲早是要和喻鈞說明白的,不然心裡總記挂着這點愧疚,何時雨就永遠忘不了喻鈞。
喻鈞今晚喝得不少,被冷風一吹清醒了一點。
但也隻是一點。
借着這點兒酒意,喻鈞擡手把何時雨鬓角的碎發挽到耳後,看她驚慌後退半步,啞聲道:“對不起,小雨。”
何時雨聞到喻鈞身上隐約的酒氣,頓了頓:“為什麼說對不起?該道歉的是我才對。”
“當年......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意識到,戀人和朋友是兩個概念,我沒有承擔起戀人的責任,對不起。”
喻鈞的氣息有些不穩,他垂在身側的手緊握,嗓音有些抖:“不是、不是...是我,明知道你對戀愛懵懵懂懂,以為咱們在一起以後你就會立馬開竅...對不起,是我太急了,我當時太幼稚,不明白感情是最急不來的。”
何時雨被他眼睛裡化不開的悲傷啄了眼,她移開視線,胸口悶得發慌。
她上前半步,給了他一個輕輕淺淺的擁抱,隻一瞬,又似永恒。
她身後,周其野大跨步走過來,喻鈞紅了眼眶,幾乎算得上是哀求。
“小雨,我們還有可能嗎...我一直一直喜歡你,從我見你的第一面開始。”
何時雨沉默片刻,答非所問:“我現在能夠分清戀人和朋友了,喻鈞。初中能夠和你成為朋友,我很開心。”
周其野站定,說車到了,該走了。
于是何時雨和喻鈞告别,像朋友一樣。
喻鈞笑着應了,背過身,眼角滑落一滴淚。
多年的執念到今天終于得以重見天日,就算不能輕易放下,也值得一個平靜的對待。
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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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其野把何時雨送回家,還不忘叮囑她按時按量完成學習任務。
“知道啦——”
何時雨拉長音答話,旁邊湊熱鬧的二丫也跟着喵喵叫。
何時雨撸了把貓,趕人:“太晚了,你又喝了酒,趕緊回吧。”
周其野低頭盯了她兩眼,喉結滾了滾,他張嘴咬住何時雨的臉蛋,還不滿足地磨了磨牙。
臉頰上傳來濕漉漉的刺痛,何時雨結結實實吓了一跳,“嗷”地一聲叫起來:“周其野,你瘋啦!”
周其野松口,盯着她臉上整齊的一圈牙印看了看,用拇指把上面的口水印擦幹淨:“你乖一點。”
剛剛何時雨給喻鈞的擁抱讓他很不滿意。
回答他的是撞在他下巴上的腦門兒。
“邊兒去,咬人的死變态!”
周其野躲閃不及,結結實實感受了一回何時雨的鐵頭功。
他吃痛地捂住下巴,淚花差點飙出來。
何時雨顯然也撞得不輕,但她好面兒,把周其野趕出家門,裝成沒事人一樣捂着紅腦門兒回屋了。
回屋一照鏡子,腦門兒腫得老高,臉蛋兒上一圈兒清晰的牙印,像跟狗群殊死搏鬥了一番。
何時雨:......
周其野,你這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