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巧發了個張大嘴的震驚青蛙表情包。
[甄巧:誰?!周其野?!别開玩笑了好嗎,你跟他說了喻鈞是你前男友兼初戀了嗎?]
[何時雨:說話注意點ok?沒戀過。]
就因為沒戀過,才要和人家道歉。
[何時雨:而且你别老抹黑人家周其野,人家通情達理着呢。]
[甄巧:......]
何時雨放下手機,拄着下巴撒癔症。
喻鈞這事一直像根刺似的紮在她心底,甄巧也好、身邊知情的朋友也好,雖然都安慰她這沒什麼,但還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這不是你的錯。
何時雨不由自主地看向他,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無條件站在她身邊,毒唯似的。
“周其野,”何時雨輕聲叫他,“你對我的濾鏡快比小眼鏡的鏡片厚了。”
周其野早早察覺她不加掩飾的注視,他沒動,等着何時雨的動作。
冷不丁聽到這一句,他失笑:“是麼,你不喜歡?”
何時雨小狗似的湊過來,在他耳邊說悄悄話:“喜歡得要死了。”
周其野一頓,隻覺得被她呼吸打到的耳肉燙得要冒火。
何時雨坐直身子,撈起他垂在桌下的手,輕輕撓了撓他的手心:“今晚的聚會結束後你能來接我嗎,其野哥哥?”
周其野慢半拍地僵硬點頭,一副要星星連月亮也給摘下來的樣兒。
何時雨在心裡偷笑,發現那本神書也不是一無是處,起碼稱呼這一章還是挺有效果的。
她是發現了,這人看着百毒不侵、鐵皮銅骨,實則吃軟不吃硬,稍微哄哄就能把冰川化成水,鐵桶化成繞指柔。
逗夠了人,何時雨開始老老實實寫數學卷子,她可不想下課被萌萌提溜到辦公室被她盯着補完。
噼裡啪啦一頓寫,正正踩上下課鈴的尾巴。何時雨長出一口氣,志得意滿地把卷子交給課代表,樂呵呵地看着萌萌守在門邊親自把沒寫完的幾個倒黴蛋一一抓走押去辦公室。
正看得高興,甄巧跟個喪屍似的飄過來,哀嚎:“天要亡我!”
“怎麼了,你卷子也沒寫完?”
“不。”甄巧一屁股坐在何時雨前桌的椅子上,“這是我第一次在死亡數自上寫完卷子。”
何時雨瞅她:“那您這是幹嘛?”
甄巧扭頭掃了一眼,見人還安安穩穩坐在座位上,湊近何時雨壓低了聲音:“我的新同桌,太安靜了,憋死我了。”
何時雨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嘎嘎笑:“理解雁子的一片苦心吧!總不能把胖虎跟你安排到一塊兒吧,你倆不得把天花闆聊塌了。”
甄巧噫呼噓籲,捶胸頓足,唉聲歎氣,總之就是對新同桌是個内向的啞巴這一事實不願接受。
“多跟着你同桌學學,别老吊兒郎當的。我跟你說個小道消息,你别跟别人說——咱們到高三估計要分快慢班,根據高二兩次大考的成績決定。”
甄巧驚呼居然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小道消息:“誰跟你說的?”
何時雨哼哼哈哈地糊弄過去:“你别管,反正保真。”
把人趕回座位學習,何時雨又想起晚上的聚會,不由歎口氣。
“你歎什麼氣?”
何時雨看着旁邊啃冰棍的甄巧,戳了戳她腦門兒。
甄巧嗦了口奶油,故作老成:“我是怕一會兒出什麼岔子,你倒心寬。”
何時雨心說我心不寬有什麼用,我愁了一下午也沒愁出個一二三。
她緊了緊衣領,天越發短了,華燈初上,小風嗖嗖,搞得她心也哇涼。
“你緊張?”甄巧側目。
“呵呵,笑話,我緊張什麼。”何時雨嗤笑。
“那你啃手指頭幹嘛?”
何時雨一哽,放下手嘴硬:“我餓了,嗦了嗦了味。”
“……”
甄巧無語,兩人站定在約定的餐廳前。
“别緊張。”甄巧給她打氣。
“我不緊張。”何時雨深吸一口氣,尾音都有點抖。
她下了決心,抓着甄巧的手大踏步往前走。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頭掉了碗大個疤!
“歡迎光臨~請問二位有預約嗎?”
何時雨站定,一臉嚴肅。
她看向迎賓的服務員。
“不好意思,走錯了。”
說着,原地轉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彎,徑直朝外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