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吾一時興起,後續連綿蟬動。
南楚努力整理思緒,漸漸明白聖女為何愠怒。
她從困西來到申首王城,初來乍到便在城内最大的火魔殿中受訓。那日假意毀容的她,不幸被聖女謝甯一眼洞悉。就在她極端慌促時,謝甯破天荒地從神壇邁下,而後不僅替她瞞天過海,甚至還向支吾力薦她出任國師。
作為報答,她們互相交好,妄圖商定刺殺支吾的計劃。
“執迷過往,必增無限遺憾,過去的彌葡已死。”
南楚決定疏遠對方,甯肯她深唾自己,如此使她遠離危險。
“是嗎?”
謝甯話音未落,前方一陣喧嘩,支吾在千擁萬簇中走來。
“姑母近來愈發神姿矯健,前幾日您讓寶音閉門思過,我已悔極了……”
“那你還出來做什麼!”吳越沒好氣的怒怼,态度格外冷淡。
這個寶音慣會搗蛋,吳越前腳大釋天下,将無辜之人放走。怎奈人家剛出地牢,就被寶音挨個提溜回去虐殺。
姑母的答複令寶音面無血色,委屈地緊咬牙關:“我當真礙姑母的眼,讓您這般厭我?”
吳越知道自己有些傷人,但寶音熊孩子必須厲創。于是她上下掃視,輕視到:“還算你有自知之明。”
寶音頓時惶惶戚戚,絕望無助地望向弼薄。可這位素來得寵的内侍,如今自身難保,如何肯幫她。一時間寶音掩面抽噎,最終負氣恨怨:“我詛咒……謝甯和彌葡全下地獄。”
衆人被她惡毒言語震懾,卻無人留意她眼角的淚滴,正大顆大顆地砸落在泛白指節上。
“君上,寶音公主大不敬,是否掌嘴?”
弼薄膽顫心驚的拍馬屁,結果一反常态。
“啪”的一記響耳,狠辣地甩在他臉上,支吾擡眸倏忿。
“您——”
“她一個關了禁閉的小姑娘,冒失地來到孤面前,還不是你這笨蛋無用!”
霎時,場内一派死寂。
這可是弼薄大人,曾經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佞寵。
吳越才懶得管周遭怎樣看待,自打她來到這兒,素來秉持快刀斬亂麻的處事原則。
不就是保護聖女安然無恙嘛,既然聖女不愛她,那她便改弦更張,去追情敵國師。走對方的路,使其無路可走。沒有愛情的苦吃,再加上她刻意放權與“作鬧”,相信聖女早晚會意志堅定,來日或可借火魔聖女的号召力除掉自己。
一息恍惚,衆人愈發不安。
原以為國君脫胎換骨,卻不想行事越來越無章法。
弼薄不敢再多嘴,忙壓低嗓子,命人速速帶寶音公主離去。
吳越随手解開披風,擡腕丢給一個親衛。接着大步流星地朝看台走去,那裡赫然坐着聖女和國師。
危險危險,分開分開!
一番風馳電掣,吳越飛奔至國師身側,尚未落座,弼薄即刻拿來絨毯為她蓋腳。言語拒絕不得,旋即一腳踹開。
謝甯冷眼斜瞄,厭惡之情不言而喻。這個支吾,賊心不死。看自己坐在這裡,便急巴巴的奔來。
“弼薄,速速給孤呈金豆豆!”吳越興奮的手舞足蹈。
以往都是珠翠霓裳、奇珍異寶,這金豆豆有什麼稀奇的,謝甯忍不住白目。
黯傷的弼薄遂打起精神獻寶,豈料他剛從親衛手中接過箱奁,就被吳越粗暴地攬去:“笨手笨腳的,換白衣服上前伺候。”
弼薄回身死死盯住那個英挺的年輕人,見他一襲白衣纖塵不染,樣貌又極為出衆,不由得龇牙咧嘴:“好好伺候君上,否則教你謝西風吃不了兜着走。”
其實吳越并非胡亂使喚,她點這個親衛,真實身份乃國師的未婚夫。
按照原劇情,該親衛因愛生恨,絲毫不聽國師建議,擅作主張大咧咧地刺殺支吾,結果他人沒殺成,反被支吾制成了皮鼓,隔三岔五的在國師面前敲。
因此,吳越根本不能回想支吾做過什麼,隻能曲線救國。
理想藍圖已定,專待聖女大刀闊斧宗教改革,國師與未婚夫夫妻雙雙來複仇。
除了她以外,大家皆有璀璨前途,完美!
這般想着,吳越嫣決意谄媚國師,借此引來親衛的妒恨,以此加深聖女的反感,簡直一舉多得。
豈料人算不如天算,她還沒走兩步,懷裡精心打造的金豆豆,可以捏起來把玩的镂花金豆豆,還沒送到特定對象面前的金豆豆,竟被“哐當”一下摔了滿地。
“支吾,你說過不再騷擾我!”
聖女堅貞不屈地緊攥粉拳,滿眼怒火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