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陸允慈無法再若無其事地掩蓋下去。
江北塵一步步朝她走近,她不由後退。
他直接沖上前,将她抵在牆上,猩紅着眼睛,死死盯着她。
“原來真的是你......”
陸允慈維持着表面的鎮定,靜靜地看着他。
“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朕?!”他低吼,整個人已然失控。
陸允慈隻是沉默着,答案不言而喻。
他知道了。
她恨他,恨到不願再與他産生任何糾葛。可他呢?這五年來,無數個日夜,他沒有一天不在想她,思念深入骨髓,一絲絲一寸寸,如毒液般,将他整顆心侵蝕。
“睨睨......”他輕喚她,胸腔劇烈疼痛着。
她被他逼至牆角,牢牢禁锢。
此刻,所有恐懼與逃離的想法全都消失殆盡,她是真的平靜了下來,如五年前那般,一眼望見生命的盡頭,視死如歸。
罷了,罷了。隔了五年光陰,一切竟又回到了原點。
她沒有力氣再賭上一條命與他周旋。
橘貓在一旁一味喵喵地叫着,有一種洞悉全局的殘忍,事實上,它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羁絆與糾纏。
陸允慈的後背緊貼着冰冷的牆壁,她已無路可退了。
江北塵就這般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令她心悸。
他牙齒有些發酸,眼淚快要落下來。
“朕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陸允慈微微蹙眉。
“朕真的,很想你,想你想的快要瘋了。”
她張口,正要說些什麼,他卻埋首于她頸窩,滾燙的眼淚先一步滑落。
她就這樣被禁锢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不了。他的眼淚下落至她心髒的位置,讓她有種被燙傷的錯覺。
“朕想你,就是想你,很想你......”他聲音哽咽着,一遍遍重複着這三個字,委屈而無助。
他說說了無數遍,字字泣血,一遍比一遍絕望。
因為自始至終,她隻是無動于衷地站着,一言不發,亦沒有回抱住他。
她的眼睛有些澀痛。
他到底要怎樣呢?
末了,她也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可以了麼?”
“不可以!”他攥起她的手腕,在那道疤痕處又親又舔,用臉頰讨好地去蹭她的手心。
“朕要把你關起來,用鐵.鍊鎖住,你以後哪也不許去,再也不許離開朕了!”他惡狠狠地說着。
她無奈又克制地看着他,“還沒瘋夠嗎?”
“朕早就瘋了,睨睨不知道麼?朕想你想得整夜都睡不着,現在睨睨回來了,睨睨陪着朕,讓朕以後不瘋了,好不好?”他軟着語調,眼底的偏執卻快要燒起。
陸允慈一路掙紮,卻還是被他強行打橫抱起,扛在肩上,如野獸捕食獵物般,帶回巢穴。下一刻,她就被撂至偌大的龍床上。
江北塵的嘴角破了,卻高興得很,捏了捏她的臉頰,低聲抱怨:“睨睨幹嘛又對朕這麼兇。”
陸允慈不知道他究竟想幹嘛,整個人縮在角落,用被子裹緊自己。
沒一會,被子被掀開,他無比自然地将她攬入懷中。
她緊咬着牙齒,身體發顫。
一個輕輕的吻落于她後頸處的疤痕上,滾燙的呼吸拂于耳畔,再度将她灼傷。
她一動不動,裝作已然睡着,不想面對他。
他的手開始不安分作亂,來到她胸前,不着痕迹地解掉了一粒扣子。
陸允慈受不了了,輕哼一聲,去捉江北塵的手。
他輕笑,将她的手放入口中,一根一根,吮吻她的手指。
他有些口幹舌燥,這麼多年來,抱住她時,她總是冰涼的,沒有絲毫反應,與此刻完全不同。此刻,懷中人是溫熱的,是被逼急了會咬他的,這倒成了一種扭曲的情趣。
她是活的,并且這不是夢。
他隻要一靠近,一低頭,便能吻到她。
“不要......”她避開,萬分抗拒這久違的親昵。
于是,這個吻落在了她臉頰上。他像瘋了般,将她抱得更緊,輕輕咬她的鼻子、臉頰,像條終于找到主人的野狗,又親又舔,粗.重的喘.息化作最直白的欲望,頃刻間,火燒燎原。
“江北塵......”她掙紮着,下一刻,敏感的耳垂被他含入唇中,她渾身一顫,酥麻的感覺自心底蔓延,無法掙脫。
他隻是在不停地試探,不斷淺嘗辄止,想要她松動,她卻不肯。
她咬緊牙關,雙手交叉,與五年前一般的防禦姿勢,置于胸前。
“睨睨......”他吻她的脖子,像狗一樣拱來拱去,瘋狂而赤誠。
他又扯掉了她的一粒扣子。
陸允慈渾身發顫地警告他:“江北塵,你放過我。”
他劇烈喘.息着,開始不停地蹭她,隔靴搔癢般。
陸允慈眼睛紅了,江北塵俯下身,将她身體轉正。四目相對間,她再也沒辦法躲閃。
“睨睨,朕錯了。你以後,陪在朕身邊就好,其餘的,朕什麼都不要了。”他的額頭抵上她的額頭,近在咫尺,呼吸交錯纏繞。
“睨睨原諒朕好不好?”他輕輕地吻她發紅的眼梢。
陸允慈搖頭,
她才不要。
這麼近的距離,她還在躲他,江北塵心裡無法接受,末了,他輕輕卡住她的下巴,一個細密綿長的吻不容她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