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州狠狠地瞪着江北塵,目眦欲裂。
江北塵一笑置之,如今這天下,已是他的了。
“倘若你肯歸順,朕自然不會薄待你,你若膽敢謀反,朕隻能依律法處置,朕與你雖兄弟一場,但終究尊卑有别,不可僭越。”
說至“尊卑有别”四字時,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不知母親在天之靈看到此幕,九泉一下能否安息。
這四字,從前他常聽江潮談起,母親因此困囿一生,沒有名分,含恨而終,可這憑什麼?
任江潮如何看不起他,今後取而代之居于帝位的也隻能是他江北塵。
這麼多年,他積澱于心中已久的憤懑終化作利刃,将從前壓迫于身上的不公徹底擊破,江山易主,帝王之位永遠不會是他江臨州的。
日後,他定要找個理由,讓江臨州生不如死。他對江臨州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自從識破他觊觎陸允慈之意圖後,恨意更甚,他斷不會輕易放過江臨州。
隻是如今他剛即位,江山不穩,一味行兇殺虐,于國本無益。
但來日方長,在江潮身邊虛與委蛇這麼多年他都忍了過來,區區一個江臨州,他自然等得起。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他不再孤身一人。這萬人之上無人之巅,有陸允慈陪着他,她也必須陪着他。
“來人!”江北塵一聲命令。
“在。”
“江臨州祭祀典禮失儀,有擾先帝亡靈,送他回永和居安置!”
江北塵沉着聲音,冷冷地注視着此刻手無寸鐵的江臨州。
“張闊!”江臨州很是不甘,企圖抓住最後一線生機,畢竟從始至終,張闊皆與他站于一邊,二人結為同盟已多年。
“三殿下,大勢已去。”張闊重重地歎了一聲。
......
次日,江北塵登基,受萬臣歸順叩首,陸允慈收到了皇後專用的鳳冠服制,江北塵命她即刻換上。
這時,白芷小心翼翼來報:“楊太妃醒了,說是要見皇後娘娘。”
聽聞此,陸允慈頓時神色一滞,眼底黯淡無光。她對楊沫心懷愧疚,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還有......”白芷吞吞吐吐,猶疑不決。
陸允慈心下一緊,“還有什麼?”
白芷的神情,快要哭出來,“常将軍他......”
“他命你找準時機,務必要除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