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洞教堂門前有一道蜿蜒的台階，聖誕将近，路旁青色樹枝挂上了金色的燈串，推開實木大門，映入眼簾的就是漆紅色長椅，從中間的走道中經過，崔智言看到坐在第一排閉眼祈禱的女人。

教堂内安裝着蠟燭樣式的燈飾，在夜晚散發的黃色光線勾勒出側臉的輪廓。

崔智言看到她右手在胸前畫出十字，額頭流出的血液滴到漆紅色長椅上，自己想說話，喉嚨卻仿佛被人扼住一般發不出聲。

“允智，”面前的人大喊着那個名字。“允智！”

猛地睜開眼，眼前虛幻成一片，什麼都看不到，隻覺得天旋地轉，崔智言能聽到自己心髒瘋狂跳動的聲音，右手抓着溫熱的事物，搖了搖腦袋才緩過神來，注意到蓋在身上的黑色毛毯，轉頭就看到羅渽民無辜的眼神。

“你醒了？”

竟然就這麼靠在他懷裡睡了一路。

崔智言撥了撥頭發把手從毯子裡拿出來，才發現自己一直保持着和羅渽民十指相扣的姿勢，自己想抽出又被輕輕握住，感受到他動了動身體好像把自己圈得更緊了，衣服摩擦發出細小響聲，傳達出某種令人安心的信息。

打開手機注意到屏幕上堆滿的信息和未接來電，崔智言打開對話框給經紀人回了信息，羅渽民沒說話，就靜靜地貼着頭發看她打字。

信息剛發過去就看到kkt上鄭在玹發來的照片，也沒說其他事情，隻是告訴她首爾下初雪了。

“外面在下雪。”

羅渽民看她把手機收起來也沒回信息，心情輕松了些。

确實在下雪。

崔智言從車窗縫隙看到外面亮起的路燈，下車發現這是離宿舍不遠處的地方，能看到道路上鋪了一層積雪，踩在上面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音。

雪花在路燈下斜斜地飄落，崔智言莫名想到了某部大熱劇裡的台詞。

“崔智言，”

回頭看到羅渽民站在車門前，兩人中間隔着不遠的距離。

“我喜歡你。”

羅渽民的聲音像風一樣傳過來，雪花融化在臉頰上帶來冰涼的觸感。

“嗯......”崔智言點點頭說我知道。

“你們在交往嗎？”

“什麼？”

“你和他在交往嗎？”

“......大概吧，”崔智言垂着眼睛拍了拍袖子上的落雪，“我也......”

後面“不知道”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人抱在懷裡。

“不要說不知道。”

貼着對方的頸窩好像聽到了劇烈的心跳聲。

“你總是這樣。”

耳邊響起沉悶的回複，崔智言回抱過去，心想是的，我總是這樣。

接到鄭海寅電話的時候崔智言剛進宿舍，黑暗中一切都靜悄悄的，于是更能清楚聽到電話那邊女生哭泣的聲音。

“海寅......”崔智言突然接到這種電話有點手忙腳亂，“你怎麼了，為什麼在哭？”

“阿尼......阿尼......”

鄭海寅像在捂着嘴巴哭泣，但是卻聽不清在說什麼。

“允智啊......對不起......對不起......”

電話突然被挂斷了，再打回去的時候卻一直被提示無法接通，連發過去的信息都顯示着未讀。

崔智言看着暗下的手機出神，風混着雪灌進來的時候才注意到窗戶開着不小的縫隙。

靠牆的窗簾有深色水漬，關窗的時候崔智言看到樓下亮起的路燈，路上留下的腳印已經消失了，還能看到因為下雪而變成白色的樹枝。

IG：J1eon_n

「下初雪的時候 任何謊言都可以被原諒」

[天空照片]

[落雪照片]

[聖誕樹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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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的年末首先由TMA先拉開帷幕，TMA頒獎典禮是由CJ E&M主辦的音樂獎項，是NewJeans出道後參加的第一個年末頒獎典禮，TMA的場地小得可憐，不過ador也沒給舞台做太多編排。

紅毯在下午四點半開始，成員們待在吵鬧的待機室準備化妝，旁邊路過漂亮得像花朵一樣的女愛豆，無一例外都穿着黑白兩色的禮裙，和她們共用一間待機室，能聞到混合香水和化妝品的氣息。

崔智言穿着LV送來的黑色短裙，裙擺的長度不到膝蓋，大片裸露的皮膚凍得發紅，金玟池握着她的手說歐尼的手好涼，經紀人拿來了羽絨服，幾個孩子披着衣服坐在一起，已經化好妝的崔智言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回複phoning，順便把自拍發了出去。

“崔智言。”

熟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門框旁露出藍紫色的頭發，崔玹碩戴着黑色墨鏡，看不到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