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來hybe，崔智言才稍稍熟悉了一點這公司的風格，外部結構和S.M很像，都是冷厲不近人情的标準公司風格，唯一不同的是hybe的外部有許多棱角，莫名讓她想到了手心壓到桌角的感受。

hybe派來的staff歐尼把崔智言從片場接回來，幾近排到淩晨的行程讓她隻睡了三個小時，在staff的車上幾乎是睡了一路，staff和她搭話，也隻是迷迷糊糊地回應着。

“智言xi在拍新劇吧？”

世界天旋地轉，崔智言在後面困得睜不開眼。

“内……”

“和誰呢？是和車銀優的劇嗎？”

“内……”

“哇，大發，智言xi太棒了……”

後面又說了什麼崔智言就聽不清了，路上有些颠簸，額頭一下一下連續磕在車窗玻璃上，很不舒服，但她也不想醒。

下車的時候，staff敲車窗把崔智言叫醒，她才驚覺失禮趕忙道歉。

staff隻笑着說wuli智言xi真的是很辛苦啊。

hybe大樓内部由闵熙珍着手設計，簡約沉悶的大樓環境給了她和三大完全不同的感受，好像對比起來，S.M更溫馨一點？

給她開車的staff也帶着她去見在hybe除愛豆和練習生外她唯一認識的制作人。

hybe旗下廠牌ADOR在公司的16樓，下了電梯後就像迷失了方向，走廊彎彎繞繞，讓人頭暈。來到一間有落地玻璃窗的房間，門上挂着昭示主人的牌子。

“ADOR代表理事”

這是闵熙珍的辦公室。

staff讓她在裡面等待，說理事一會兒就回來，走到落地窗旁，好像能看到對面的漢江大橋。

如果是在晚上，還能在16樓看到燈火通明的首爾。

闵熙珍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女孩站在窗戶面前，抱着手臂，專心緻志地低頭看hybe大樓下面的情景。

“看來你還是很喜歡落地窗啊智言xi。”

關上門，她進來的時候悄無聲息的，關門的聲音也極輕，崔智言甚至沒發覺自己等待的人已經到了。

兩人回到應該的位置，闵熙珍坐在桌子的另一邊，後面的椅背很高，甚至比坐着的人還高一截。

莫名的，崔智言感覺自己在被審視，像影視劇裡屢見不鮮的，嫌疑人被熾白強烈的燈光照射，眼睛像蒙了一層光暈。

“如果你想加入BIG HIT的新團的話，我也會向社長推薦，那邊的新團人員一直遲遲沒有确定下來，但是實在不建議你去那裡……”

闵熙珍做出一副憂愁的模樣，隻是不知道是否真實。

“當然，我也不強迫你做什麼抉擇，無論是在ADOR還是在BIG HIT，我相信你都能做好……”

熾白的燈光好像變柔和了，曾經熟悉的制作人語氣也平緩溫柔下來，是在不希望吓到自己的新成員。

後面重複着一些有的沒的的話語，崔智言仿佛在做脫敏訓練，無論是三大還是hybe，她經曆的這種劇情就已經夠多了，好像每一任室長或理事都要對她像走流程般複述一遍這種對話，主旨無非是些公司不強迫她做選擇，崔智言的行為他們不過多幹涉。但到最後，她依然要面臨公司已經給她選好的道路。

喋喋不休的話語好像突然停了下來，闵熙珍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并擺手示意她回頭看看。

崔智言轉過身去，一副滑稽的場景出現在眼前。

三個像是練習生的孩子貼在辦公室的玻璃隔斷上，其中一個高高的女生把手比作望遠鏡，看着辦公室裡面正在交談的兩人，對她很好奇的樣子。

“那個男生你應該不陌生，去打個招呼吧。”

确實不陌生。

走近辦公室的玻璃隔斷，隔着玻璃的男生尴尬地笑了笑，對她打了招呼，好像在說“好久不見”

但是崔智言沒聽到聲音。

她沒理會，笑着和旁邊的兩個高高瘦瘦的女生招手，剛剛被發現的兩人本來拉着手準備逃跑，看到崔智言的給她們說話，兩個小孩子也熱情地回複，又看到辦公室裡盯着她們的闵熙珍，就着急忙慌地逃走了。

離開的時候，其中那個混血女孩還不忘給崔智言說再見。

轉頭看到剩下還沒走的梁祯元，場景有點奇妙，崔智言朝他笑了一下，然後“刷”地拉上了百葉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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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歐尼，那個女生就是崔智言吧？”

雖然說是逃跑，但李惠仁和Danielle到了辦公室拐角處，确認辦公室裡的人看不到兩人才舒了一口氣，像經曆了一場大冒險。昨天經紀人歐尼還說崔智言可能會來ADOR，結果今天就在制作人的辦公室見到了傳說中的智言xi。

“内内，很漂亮啊智言歐尼。”前天晚上Danielle還在看崔智言的電影，今天就見到了真人。

眼睛看起來比視頻裡更大，棕色的瞳孔，電影裡顔色好像更深一點，雖說年紀和她們差不多，卻想讓她開口叫歐尼，不隻是指年齡上的歐尼。

“比屏幕上見到的漂亮多了。”

真的是傳說中的崔智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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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座位上，闵熙珍看起來對剛才那副場面頗有興趣。

“那兩個孩子是ADOR的練習生，也是以後新團的成員。”

“看起來都是不大的孩子。”

不知道為什麼，崔智言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年紀很大了，尤其是在那兩個小孩子面前，瞬間覺得自己滄桑了許多。

“和她們在一起，我有點格格不入……。”

“你是……”闵熙珍搖搖頭，在想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你是心态不一樣了，尤其是和她們相比……”

當初在S.M工作時，她就聽說過公司新來的練習生，一個特别倔強有韌性的孩子。第一次兩人切實接觸的時候，還是在Rookies企劃中挑選新團人選的時期，崔智言作為Rookies中年紀最小的成員，還帶着一點孩子氣的單純，那一年她也就和現在的李惠仁年紀差不多大。

幾乎是看到她的第一眼，闵熙珍就認定，她的新團成員應該是這樣的，不過和一開始構想的不同，接觸得多了才發現，崔智言身上有着她沒預料到的特質，是一種被隐藏的傲氣，對自己近乎苛刻的要求，促使她成為了S.M口中的全A練習生。

富有生命力的，努力向前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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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闵熙珍來到會議室後崔智言才知道，自己到底歸屬到哪個廠牌哪個團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至少hybe好像是這麼想的。

不僅是ADOR的代表理事闵熙珍，連大名鼎鼎的hybe社長樸智元親自到場，hybe的企業戰略室長李昌宇也坐在桌子對面，其餘到來的人崔智言都不熟悉，大概也是hybe内的什麼室長或理事。

會議室内的氣氛嚴肅又古怪，坐在最前面的樸智元首先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