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在一個口子處等阿很小橘,周雪度提着個袋子晃悠,空出來那隻手把玩着手機。
立哥看了眼阿很小橘那邊,兩人有往這邊過來的趨勢,他若有所思般扭頭問周雪度。
“你覺得霧散怎麼樣?”
冷不丁聽到立哥說話,周雪度腦袋從手機上擡起,對上了立哥視線,反應過來是在問自己,他收起手機,實話實說:“挺好的,住的很自在。”
立哥點了下頭,臉上看不出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否滿意。
周雪度沒深思他問這個問題的緣由,隻笑道:“随機抽取問答啊?”
立哥也笑起來,“可以這麼理解。”
“林老闆安排的?”
立哥好奇,“怎麼會覺得是她?”
周雪度這倒沒想過,隻是下意識會覺得是林青霧會考慮的事情。
見他沒回答,立哥擡手蹭了下眉骨那道疤,“是我自己問的。”
聽罷,周雪度低頭又晃悠兩下袋子,聲音聽不出情緒,“這樣。”
阿很小橘回來的快,一行人滿載而歸。
剩下的時間,幾個人清洗着食材,林青霧将已經幹燥的床單收起來,拿到洗衣房内熨燙整理,等她忙活完,一出來就看見他們已經開始了。
阿很拿着把扇子,虛蹲着扇風,直到煙霧缭繞,他被嗆的直咳嗽,“搞什麼?我就不信了,今天這火我必須給生起來。”
小橘被嗆到眼睛緊閉,趕緊換了個地方站,“那你加油,我先躲一步。”
立哥看不下去,停下手上的活過去幫忙,林青霧便轉了方向往廚房過去,準備給他們榨西瓜汁。
剛到,就見周雪度杵那兒。
她疑惑,他就這麼愛待廚房?
周雪度問她:“幹嘛呢?”
林青霧往後邊冰箱示意,“榨個西瓜汁。”
周雪度“哦”了聲。
林青霧沒再管他,去冰箱裡拿西瓜,又将榨汁機清洗幹淨,周雪度倚靠邊上看。
“監工啊?”林青霧将刀抽出來。
“對啊,你怎麼知道。”周雪度順着話往上爬。
“......”林青霧瞥他一眼,說,“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他好奇了。
但林青霧沒再回他,隻是将刀洗過,然後動作利索地切出一塊西瓜,遞給他,“吃吧。”
周雪度眼神閃爍,總感覺哪兒怪怪的。
但他看着林青霧保持着遞過來的動作,伸手接過。
還是沒想明白。
她到底明白了什麼?
榨汁機榨得快,不一會兒榨了大半個瓶子,那邊阿很在立哥的幫忙下,也順利升起來火,開始了烤串,好不樂乎。
“走吧。”林青霧拿着西瓜汁,“去他們那。”
周雪度吃完最後一口,将西瓜皮扔好,洗了把手,幫忙拿上幾個杯子,跟在她身後。
就在這時,腦海裡有什麼東西突然一閃而過。
他恍然大悟。
掀起眼皮盯着林青霧後腦勺。
感情被當作大人做飯時,在邊上饞嘴的小孩呢。
日落西沉,紅了半邊天,烤架上冒着混合食物香氣的煙氣,阿很邊哼着調,邊烤着串,還真有模有樣。
立哥牽了把風扇出來,一插上電,一股熱氣迎面過來。
阿很懵了,“我覺着吧,這風還沒我手上的涼快。”
立哥回他:“等個兩分鐘,就比得上了。”
林青霧剛放下西瓜汁,小橘就遞過來一把烤好的串,她拿了個盤子裝好,放在了桌上。
林青霧給幾個人倒西瓜汁,倒完之後,又将烤串推向周雪度,“嘗嘗,阿很手藝挺不錯的。”
周雪度低眸,盤子裡的串賣相的确不錯,很有食欲,正準備拿,就見林青霧突然又移了過去。
她将盤子裡的香菇認認真真挑了出來,放在了一邊,然後又推了回來。
周雪度看她操作,打量她兩眼,“不給我吃啊?”
林青霧不懂他腦回路,脫口而出:“你不是不愛吃香菇嗎?”
話音落下,氣氛一滞。
周雪度目光探去,“你怎麼知道我不愛吃?”
林青霧含糊:“百度不是有寫嗎?”
一時嘴快,忘了這茬。
她知道周雪度不愛吃香菇,不過是高中時期,有一次在食堂排隊,剛好離他距離不遠,他好友較為咋乎,閑聊中無意透露出來,她聽見了。
也沒曾想,記了這麼久也沒忘。
周雪度沉吟,“是嗎?百度有寫這種嗎?”
林青霧摸不準有沒有,但大概率是沒有的,他是以Snow的神秘形象出現在大衆面前,怎麼會有。
這會兒她是真的心虛了,怕周雪度真去百度,于是急忙拿起一串烤香菇遞給他,“也許記錯了,你喜歡的話,就多吃點。”
周雪度端起西瓜汁喝了一口,眼裡噙着笑,“我不愛吃。”
“......”
林青霧哪管他了,此刻隻想掩蓋嘴瓢的事實,也沒收回手。
周雪度見她一副他不接不行的架勢,才緩緩擡手過去。
林青霧脫手得急,不經意間碰到了周雪度的手,皮膚接觸,頓時跟觸電般。
更心虛了。
她神色一慌,趕緊收回了手。
哪知,周雪度接過香菇串後,慢條斯理地放入盤子裡,悠哉悠哉地說道:“不是,你怎麼占我便宜啊?”
林青霧困惑,下意識反駁:“誰占你便宜了?”
“是嗎?”周雪度傾過身,微微往她那邊偏,嗓音隐着點笑意,“白天占我便宜時不也挺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