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翻了個白眼，扯着繩子催促荷笠往前走。

“别着急，我去問問價錢。”要是太貴……那就攢攢。

前台幾位男女店員正攤開手讨論剛做的美甲，聽見門口響起的叮鈴聲後，一位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的女店員起身迎客。

“你好呀！”荷笠笑着揮了揮手。

女店員交疊着手一臉漠然。

荷笠尴尬地将揮起的手扶到腦後，搓了搓頭發。他調整好笑容，往左後方的櫥窗指去，道：“他是什麼？”

女店員終于開口了：“商品。”

“……”好吧，他一時語無倫次忘了如何表述，店員也順理成章地會錯了意。但這位店員看起來并不想多做介紹，那就算了吧。

反正他打定了買下他的主意。

荷笠直截了當道：“他需要多少錢？”

女店員道：“十萬芯币。”

聞言，荷笠的笑意都要從眼睛裡溢出來了，因為遊戲的第一名除了有單人間的獎勵外還有獎金，正好十萬芯币！

“好的，謝謝！”荷笠笑着跑了出去。他緊貼着櫥窗，睜大了眼，發現他緊閉的眼尾處有一串透明的數字。

11。數字是11。

是他的生産編号嗎？

牽繩扯得很用力，再不走李逵真的要生氣了。

“好啦好啦，走吧。”

卻是一步三回頭。走遠了後，荷笠依舊滿腦子的“11”，對眼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提不起絲毫興趣。

他頓住腳步，下定了某種決心，道：“我要拿到第一名！”

屋内，一位舉着美甲的男店員随意問道：“客人看中了哪款？”

女店員重新坐回角落裡，道：“11。”

“又是11？”另一名女店員摩挲着男店員的美甲，滿眼喜歡，“11長得确實好，可惜是個殘次品，免費送都沒人要。”

男店員道：“那人要了嗎？”

女店員往他手上拍去一巴掌，不耐道：“沒看他走了嗎？”

男店員心疼地迅速檢查了番美甲，确定沒有破損後，道：“屈靈珊！你要是敢弄壞我新做的美甲，我直接掰斷你的手指！”頓了會兒，接着道：“我看他臨走時挺高興的，以為他預訂了呢。”

屈靈珊撇嘴道：“掰就掰，我剛好想換副新的了。”她轉頭看向角落裡的女店員，道：“那人預訂了嗎？”

“沒有。”

“又是嫌棄沒有性功能？”

女店員回想着荷笠聽到十萬芯币時露出的高興表情，猜測道：“不是，應該是嫌貴。”買不起所以高興能省下一筆錢？

屈靈珊疑道：“你報價多少？”

“十萬芯币。”

男店員登時從椅子上躍起，瞪大了眼道：“奪少？！十萬芯币？！咱們店最貴的也就五萬芯币吧？！”

女店員依舊一臉漠然，擡頭道：“反正11免費送都沒人要。”言外之意就是，介紹再多得知11是殘次品時即使免費送都沒人要，還不如直接報個高價勸退他們省得浪費口水。

男店員跌坐下來，歎了口氣：“說得也是。哎，這11也真是古怪，明明材料、技師用得都是頂尖的，偏偏檢測出來就是殘次品，真是可惜了這副好皮囊。若他是合格品，我這些年的積蓄倒也夠買下他。”

屈靈珊聞言，曲手在鼻前扇了扇，譏道：“你那點積蓄就夠買個6688，實在沒錢去找B簽人類給你止癢吧！”

6688是店内公認的醜中之最，仿佛是技師打瞌睡時用邊角料随手捏的。自出産以來，無人問津，但收獲無數嘲笑，更成了店員們挖苦對方的笑料。

果然男店員一聽這話登時不滿了，立馬編出她與6688、B簽人類的惡俗故事回敬回去。一來一回，争執不休。角落裡的女店員打了個哈欠，阖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