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爹:[?你知道你在跟誰講話嗎?]
蔺辰:[請相信我對待任務的态度就像我對待您一樣認真。]
蔺辰:[希望您對待我的任務也能跟對待您的事業一樣認真。]
三爹:[(異國機場照片.jpg)]
蔺辰:[?]
蔺辰:[得,三爹您玩好。]
蔺辰:[這邊的事情我解決,給你看看三十六年從業經驗者的實力。訂單結束後請給我多加點小費,謝謝您。]
三爹:[呵呵,地府倒欠你十二年,确實有實力。]
系統酸:“親生父子兵,莫過于宿主你和他。”
蔺辰感歎:“五十出頭的人還能合上我的節奏,活該他能白手起家賺這麼大。”
屋外,祁修逸仍在不死心地撥着祁景明的電話。
一次。
一次。
又一次。
不接。
不接。
又不接。
祁修逸很難描述自己的此時的情緒。
他雙眼酸澀,喉嚨發緊,胸腔怒火燒得旺盛。
接啊。
接啊!
接啊!!!
什麼時候忙不行,偏偏這個時候忙?!
“咔咔。”
房門忽然開了。
祁修逸猛地回過頭去,瞪着蔺辰的目光兇狠得像是能夠吃人。
就是他。
就是他!!!
然而,眼前這個無恥霸占了他的卧室的米白色大衣青年,卻絲毫沒有對他的眼神做出反應。
對方兩手一抱,斜倚在門框上,腦袋微歪地瞧着他。
就像是在問“今天吃什麼”那樣,說:“爸沒打算趕你出門,那麼激動幹什麼?”
祁修逸聽到對方口中的那聲“爸”,心髒當即用力地在胸膛中砸了兩下。
他費盡全身的力氣,才好歹沒有讓自己在這麼多保镖的監視下,一拳砸上對方的臉。
他陰狠狠地盯着對方,問:“你究竟用了什麼手段?”
米白青年理所當然地說:“光明正大的事,哪裡需要用手段?瞧,我今天還是從正門進來的。”
青年一頓,疑惑地問:“但是半天了,你怎麼還沒撥通爸的電話?”
祁修逸冷笑:“我爸公事繁忙,十個電話九個沒空接都是正常事情。”
青年感歎:“那可真是忙。”
祁修逸繼續冷笑:“他不接電話難道你就慶幸吧。你這點小手段,一旦捅到我爸面前,那什麼都瞞不了他!”
青年驚訝:“哎呀,真厲害,真不愧是我爸啊!”
祁修逸氣得天靈蓋冒煙:“你……你爸什麼你爸!我告訴你,祁家少爺隻有我,隻能是我,全帝都也隻認我!!”
祁修逸大喊:“你有本事你打啊,你打啊!哈哈,我怕你連我爸的私人電話都不知道吧!”
米白青年驚訝:“哦呀?”
米白青年淺淺地笑了一下:“父親昨晚就和我交代過,讓我來了之後一定要和你好好相處。行吧,看在你陪在我父親身邊孝順了二十多年的份上,我就滿足你的這個願望。”
他不緊不慢地擡起一隻手掌,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電話,開啟免提。
“嘟——”
手機隻響一聲,就被接了起來。
電話對面,響起了祁家家主沉穩而富有磁性的聲音。
“說。”
……
X國機場,祁景明坐上車後座,有些頭疼地按着太陽穴。
在他手邊,平闆屏幕上,清晰的有聲監控将祁修逸“你爸什麼你爸”的崩潰大喊聲複刻地異常清晰。
祁景明實在不忍直聽,生怕自己多聽兩聲就要回去終止合同。
于是他眼睛一閉,心一狠,一劃直接就将監控靜了音。
在他身邊的随行助理低聲問道:“祁先生,需不需要……”
祁景明閉着眼睛靠在車上,打斷他:“需要一根冰棍讓我冷靜一下。麻煩,謝謝。”
“還有,‘蔺辰’這個身份繼續查,不要停,平時給我好好盯着,一旦發現任何打探商業機密的行為,直接通知我。假身份做快一點,争取明天就把身份資料發給他背誦。”
随行助理一一記下,低聲問:“好的,祁先生。需不需要為他聘請禮儀、商業、社交等課程的私人教師?”
祁景明閉目平靜地答:“這麼想養真少爺,等今年的合同結束我把你推薦給他怎麼樣?不請。隻需要請人為他教授最基礎的社交、”禮儀,讓他足夠用過這一年就好。”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又一次震動起來。
好在祁景明閉着眼睛都能分辨出來,這是他的對内工作手機。一個專門對員工、下屬們開放的手機号。
……萬幸。不是私人手機。
此時此刻,他恰恰需要這麼一個工作電話來讓他放松一下頭疼的精神,他眼都沒睜,随手拿起手機就接了電話:“說。”
手機對面,響起一個稍顯熟悉的,帶着一分笑意兩份禮貌三分恭敬剩下四分虛情假意的青年男性的聲音:“爸。”
祁景明驟然睜眼,看向監控。
監控之上,那位裝足了他三分氣質的昂貴兒子将手機攤開在了手掌上,下颌微微擡起,既像是一個矜持的勝利者在炫耀榮譽,又像是在借着姿勢朝着攝像頭送來目光。
清晰的像素之上,祁景明分明見到,蔺辰的雙目中微藏笑意,确實有些像他的薄唇輕輕翕動,對着攝像頭說:
完美解決。
完美。
解決?
祁景明慢慢将目光向側移動。
隻見他的真兒子呆呆地盯着蔺辰手中的電話,表情愣怔,似哭未哭,右手手掌毫無知覺地失了力,任由自己的手機從中滑出,落到地上。
祁景明緊緊閉上了雙眼。
他無聲長歎一聲,将平闆熄屏扔到了助理懷裡。
喉間的聲音平靜而穩定:“嗯。新家還習慣吧?缺東西跟小林說,他做不了主的就來找我。搬家勞累,今天好好休息。我去開會了,有事晚點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