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
蛙仔對旁邊來了誰一無所知,手裡拿着半瓶啤酒,還在跟朋友大聲聊天:“跟Zeit有仇?誰他媽跟你說我跟Zeit有仇了?”
“老子跟誰有仇都不可能和他有仇,當年要不是他幫我,我早就被那傻逼工會坑得傾家蕩産了。”
走在他前面的陸執野突然停住。
時景:“……”
旁邊坐的黃毛道:“那你天天追着Zeit打?還總是買熱搜黑他。”
蛙仔:“你看我像是願意出錢買熱搜的人嗎?”
黃毛:“……不像。”
“那都特麼是我對家工會的那個傻逼主播買的!老子從來沒黑過Zeit。”蛙仔道,“再說了,我追着他……不都是他把我按着打麼。我還能有本事追着他打?”
“噢。”黃毛懂了,“你倒貼啊?”
蛙仔一拳打在他頭頂。
“幾位是預約了的吧?”迎賓員走上來。
陸執野:“嗯。”
“包間裡面請。”
馬特一副聽八卦聽得津津有味的表情,不怎麼想走。
時景揣着口袋,想不動聲色往談話那邊瞟一眼。
和陸執野的視線相撞。
時景:“。”
陸執野不是在他前面?
什麼時候站這來的。
時景沒興趣多看了,擡腳要走。
背後很輕一聲:“你和他很熟?”
音量很低,在嘈雜的餐廳裡,除了離得近的時景沒人能聽見。
時景:“?”
時景擰起眉毛:“你哪隻眼看着我像和他很熟?”
被兇了一句也沒什麼負面情緒,陸執野視線在時景臉上停了兩秒,“嗯”了一聲,往前走了。
時景:“?”
他再往那邊看過去,被陸執野擋了這麼一會,蛙仔那幾個人已經吃完結賬,勾肩搭背地走了。
鐵鍋炖是掃碼點餐,陸執野先用手機掃了,姜源他們提着奶茶回來,熱熱鬧鬧要加菜。
“小甜甜,這杯是你的。”他把其中一杯放在時景面前,“你第一次跟我們一起出來吃飯,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不過這家的新品我很喜歡,我就給你點了。”
時景怔了下。
他不怎麼喝奶茶,也是第一次被人買這種東西。
難得的,他握了下冰涼的杯子:“謝了。”
“欸?陸神,你頭像怎麼換了?”馬特瞟到陸執野手機屏幕。
“沒換。”姜源說,“這隻鳥的頭像是我哥的私人号,除了家裡人,基本上不加别人的。”
時景翻菜單的手一停。
姜源繼續問馬特:“怎麼樣,可愛不?”
馬特:“可愛。但是感覺有點呆呆的。這是什麼鳥?”
陸執野說:“牡丹鹦鹉。”
“我草,戰神牡丹?”馬特驚了。
姜源:“你知道這種鳥?”
“以前刷到過。”馬特說,“聽說這鹦鹉外号叫飛天老虎鉗,超級兇,咬人巨痛!”
姜源“啊”了一聲:“哥,它會咬你嗎?”
時景斜着眼瞄了下陸執野手上。
也沒看到什麼被咬的痕迹。
陸執野:“會。”
姜源最怕疼了,抖了抖:“媽呀,那不疼啊?”
陸執野:“還好。”
“也是。”姜源仔細搜了一下牡丹鹦鹉,“它這麼小一點,再怎麼咬能有多痛?”
“不不不。”馬特搖頭道,“别小瞧這玩意,它的嘴咬合力很強的,我姐之前還想養,去花鳥市場,打開籠子就被咬了一口。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我姐哭。”
“……牛。”姜源好久沒說出話來,沉吟後,又道,“怪不得,原來陸哥喜歡這種兇兇的。”
懂了。
陸執野是M。
陸執野這時候道:“單手就能拎起來,兇一點也沒關系。”
單手拎起來。
時景腦子裡突然出現某個走廊裡的畫面。
時景:“?”
“也是,哈哈。那句話怎麼說來着。”馬特傻樂,“當你足夠弱小的時候,再兇别人都覺得你可愛。”
時景:“?”
下一秒,聽見陸執野輕輕“嗯”了一聲,眼睫微動。
當着時景的面往他這邊停留了片刻。
又挪開。
“兇起來是更可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