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内容就是這些,下了會議後,安莉才有空為自己沖杯咖啡,貼心詢問江助要不要。
江浔知見她黑眼圈都熬出來了:“我來吧。”
一杯熱騰騰咖啡放在楚明衍桌前,他擡頭,笑了笑:“這點事不用你來做。”
“他們都累了,沒關系。”江浔知從剛才會議裡整理了些思路,“這是溫總的意思嗎。”
楚明衍撇了撇嘴:“淩晨給我發的消息,他不睡覺,我不用睡覺嗎,六點多看到消息,八點到公司,急急忙忙就開會了,都沒來得及通知你。”
江浔知明白,好一個軟硬兼施的手段,他抵觸道:“打一巴掌給顆甜棗,這是補償還是同情?”
楚明衍好笑的看着他:“你對溫總的意見怎麼比我還大,你們有仇?還是吵過架了。”
江浔知不吭聲,沒理他。
楚明衍就當默認,一刻不停的思維發散:“看不出來,你居然會輸給溫灼裴那張嘴,不過也确實,他很難頂啊……有時候容易噎死人,你也悠着點,别被噎到了。”
江浔知不以為然,想起那天溫灼裴高高在上的态度,不自覺心煩:“你小心被他PUA。”
這種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的行為,是為了方便下次畫大餅。
江浔知反應過來:“噎什麼?”
楚明衍沒好氣,言簡意赅:“我說你小心被溫灼裴噎到。”
“……”江浔知皺眉,不甚理解,“總之你小心些。”
“放心好了,這棵大樹我抱得動,還得多虧你,溫總打電話說你演講得不錯。”
生意是雙赢的,溫灼裴肯給台階下,江浔知自然不會給臉不要臉,他點頭:“那剩下的事就交給項目組處理。”
楚明衍靠在背椅轉筆,冷不丁的來了句:“明天有空嗎。”
明天是周六,江浔知以為是加班的事,沒設防的點頭,随之而來的就是楚明衍的憨笑:“哦,我爸讓我多跟溫總接觸接觸,預定了山岚閣的包廂,你也一起來吧。”
幫上司約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對方是溫灼裴,江浔知臉上一層無奈:“幾個人去。”
“加上溫總,就咱三個人。”
江浔知倒也不怕,按照工作流程先跟秦秘書預約時間,但還沒說兩句,秦秘書那邊稍等了一下,說是溫總的私人行程她不太了解,方便的話,江助可以私人聯系溫總。
江浔知看着裝飾用的玉觀音佩飾,才勉強按捺下來,心平氣和的給溫灼裴的私人号碼回電。
電話響了好幾秒,對方才接起,江浔知:“溫總……”
“原來你手機沒欠費。江助,等你這個電話堪比美國總統選舉。”
江浔知不懂這世上為什麼有人的肚量能小成這樣,沒意識到自己将公事與私事模糊邊界:“必要的時候我會主動聯系你,你要斤斤計較到什麼時候。”
“哦,那我斤斤計較的挂電話了。”
江浔知抓過玉觀音在手上盤,每一道紋理幾乎要碾碎,溫聲詢問,“楚總想邀請你吃頓飯,溫總明天中午是否有空。”
“我隻有晚上的時間,白天沒胃口。”溫灼裴斤斤計較的說。
江浔知明白這人不鑽着空子來捉弄他,估計心裡不順氣,他被公事拿捏,不苟言笑的應了聲好。
溫灼裴大約能猜到江浔知的表情,語氣正經:“我不喝酒。”
江浔知怔了怔,思及此,說道:“我有事想跟你談。”
常意緻多嘴,差點洩露了他們之間的秘密,江浔知原本打算得過且過,現在看來他還需要跟溫灼裴談判,至于結果如何,他都能承受。
溫灼裴猜到是什麼:“如果這通電話你在那天早上給我打的話,會怎樣。”
那他在會場的表現就不會那麼的無措,江浔知認了,這點是他占上風:“結局不會改變。”
溫灼裴反駁:“江助未必太自信。”
江浔知合理猜測:“這種事傳出去對溫總沒有好處。”
溫灼裴聲線低沉,穿過話筒,更顯磁性:“對方是江助,我怎麼沒有好處,隻是你當時哭得太慘,不夠盡興罷了。”
江浔知想到莫總的話,忍着臉紅:“隻要溫總想,多得是人想要伺候您。”
“說不過就造謠,除了你,哪來的小情人伺候我。”溫灼裴風輕雲淡,“反而是我在伺候你,你有什麼表示?”
江浔知耳後根燙紅一片,手松開,玉觀音碰到桌面,發出清脆的碰撞。
溫灼裴:“什麼聲音。你生氣了還喜歡摔東西?”
江浔知被他的不要臉給無語到了:“你不要亂說,我沒有摔東西,被你氣的。”
溫灼裴很想問一句,江助,你是在撒嬌嗎。
江浔知把玉觀音放回原位:“沒事的話我挂電話了。”
江浔知滿腹狐疑,打算反省一下自己為什麼在溫灼裴面前這麼控制不住性格,這不是好事。
那邊沒回應,隻有窸窸窣窣的一些動靜,像是紙張翻開,又或者是拉開窗簾。
江浔知問:“還有事嗎。”
溫灼裴語氣溫柔:“浔知,别生氣了。”